江南让东隅收了簪子,李妈妈见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便多嘴问了一句:“三小姐在做什么呢?”
江南一听,匆忙又上了软塌,冲着李妈妈招手:“正巧呢,妈妈快来看!”
李妈妈不明所以,走过去看桌子上那沓纸,原来是各式的花样子。
“妈妈有所不知,我最是喜欢各式的花样子的,之前在北疆的时候,但凡看到哪位夫人小姐身上的花样好看,我便去求了来,虽然我女红不好,可是让丫头们绣了也是好的,妈妈说是也不是?”说完还献宝似的笑着把那些花样子让李妈妈看。
李妈妈被她这一番颇有孩子气的话逗得十分高兴,接过那些花样子来,才翻了几张,不由得真心赞叹道:“还真是漂亮,许多连老奴也没有见过呢。”原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花样子,没想到一看倒是有许多新巧别致的。
江南点点头,“妈妈若是喜欢,那就挑一些去,让人绣了给祖母或是绣在自己的衣服上,那都是极好的。”
李妈妈一听大喜道:“若是三小姐肯割爱,那就再好不过了。”
“妈妈太客气了,什么割爱不割爱的,我还要劳烦妈妈呢,若是妈妈也知道什么好看的花样子,也给我画几个才是。”
“使得!使得!”李妈妈连连点头,喜滋滋的挑了几张花样子,又说了几句话才去了。
等到李妈妈走后,江南屋子里又闹腾了一阵,小丫头们才渐渐散了去,只剩下江南和东隅桑榆主仆三人。
“小姐,刚才夫人使人来说,让小姐瞧瞧送来的那几个丫鬟如何,若是觉得可以,便留下来定了她们的份额。”东隅换了原先冷掉的茶,给江南端了厨房刚送来的牛乳羹来。
江南接过牛乳羹,冷笑道:“镇北侯夫人送来的人,岂是我能挑挑拣拣的。”
桑榆在一旁听了接口道:“可不是吗,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
两个丫头里,东隅要年长些也要稳重些,桑榆和江南同岁,性子更为欢脱,江南又历来不拘着她们,因此在江南面前,两个丫头倒是无话不说的。
听得桑榆这话,东隅狠狠瞪了她一眼:“得了吧,我的小姑奶奶,你那张嘴可收敛着些,这里是侯府,不是北疆的将军府,你可别给小姐惹麻烦。”
桑榆倒是个听劝的,听了这话倒是把脸上的神色收敛了,点头应了下来。
江南也不管她们,东隅是个有数的,桑榆虽然性子欢脱,但不是会惹是非的人,眼下重要的还是杜氏送来的那些人。
“你们瞧着,那几个丫头怎么样?”
东隅和桑榆都摇了摇头,才是见了一面,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哪里能看出什么来。
“这样。”江南抬起牛乳羹边吃边道:“你们出去瞧着,六个里面选两个长得最好看的做二等丫头,其他四个都是三等。”
东隅桑榆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江南是个什么主意。
江南嘿嘿一笑:“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哪里懂什么,看着好看喜欢,便用了。”
两个丫头立即会意,笑着出去了。
江南捧着牛乳羹细细尝着,心里却思绪万千,前世是这边派人去接的她,所以她一个丫头也没带来,后来凉王死了,杜氏心里不高兴,就只派了两个丫鬟来服侍她,两个丫鬟模样十分好,可美人皮下是最恶毒的心,她身上的那些伤疤,多是出自两人之手。
不一会儿,东隅便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江南心里冷冷一笑,六个丫鬟里面长的最好的果然是她们两个,就算是如今尚且还年幼几岁没有长开,那模样也算是丫头里的佼佼了。
两人齐齐跪下给江南行了礼,江南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换上一副笑嘻嘻又天真的样子,“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