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同情,只是稍稍停止问话,给了几位警官安慰那妇女情绪的时间,尔后又继续道,[在你们结婚的这些年里,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没有,真的没有,我们生活一直挺好的,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我老公是个很老实的人,我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对我们家。]
[嗯,那今天就这样吧。]赫卡起身将搭在沙发边的外套穿起来,萧警官等人也跟着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一起离开,我们走了门口,赫卡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身问道,[对了,你老公的肺不怎么好吧?什么病?]
妇女先怔了怔,接着点头道,[对,他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特别是肺,药不能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我不识字,他也没跟我说过。]
赫卡叹口气,[你晚上记得将门窗关好,孩子不要离身,尽量别出门,出门也别去偏僻的地方。]
说罢,她便走出了屋子,我们剩下的人都跟着离开,我临走前看到那个女人悄悄抹眼泪,萧警官走在最后,道过别便替妇女人将房门关好。从四楼下到三楼,他便迫不及待的来到赫卡身边,小声的说,[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吗?张队说很可能是刑事案件,听你刚才问话的意思,似乎也觉得是?]
面对萧警官的急切,赫卡两只手插一在羽绒服口袋里,微卷的发梢随着她下楼的步伐规律的轻轻颤抖,极为从容的回答,[有九成机率是,如果再找到些线索,大概可以百分百确定了,而且,结果并不乐观,人很可能已经被害。]
萧警官拧起眉,从赫卡的左后方换到了右后方,[连你都说是,那就八一九不离十了。在矿铲上我们提到了不少指纹,除了放在刘家的那两样东西,我们能用的线索很少,要查矿铲和冥币的来源无异大海捞针,物证科的鉴定结果又要几天后才能下来,开案情分析会时给出了几种方向,一种是拐卖儿童,一种是绑架勒索,还有一种是仇怨报复,孩子失踪九天,大人失踪四天,依然没有任何勒索信息,调查发现刘建民除了收到矿铲和冥币外没有受到过其它任何威胁,他银行存款并未有异常,绑架的机率似乎不大。最可疑的是,刘建民在孩子失踪后拒绝报警,还有他种种奇怪行为来看,我们觉得熟人作案可能性非常大。刘建民的老婆是个全职主妇,对他老公在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通过社会关系走访调查,刘建民为人虽然不错,但做生意难免产生摩擦,我们筛选了几个嫌疑对象,一个是和他有生意竞争关系的梁斌,一个是叫陈锐军,是个好吃懒做的无赖,之前在他店里打工,后来被他辞退,曾扬言要报复,还有几个也是曾经与刘建民闹过别扭的,正在对这些人跟踪调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熟人拐走孩子,或者是其另有情妇,为逼婚将孩子带走,然后给刘建民暗示,刘建民在与之交涉的过程中产生冲突,结果发生意外?]
[指纹只是一种能验证你推理的东西,现在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调查笔录我刚刚都看过了,把那个叫吴有全的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任何意见,我也还需要找更多能证明我推理的证据,可能今晚会给你些信息。哦,对了,你们继续你们的调查,但是最好派一组人来24小时暗中保护这对母子。]
[吴有全?那个人身上好像没有查到疑点,你的意思是,嫌疑人还会继续作案?]
[你们按你们原来的思路调查,我有我的方法。我感觉这事还没结束,为以防万一,最好如此。]
[如果是你的感觉,那就不得不当作线索来考虑了,我们会派人在附近暗中监视的。]
听到萧警官的话,我微微讶异,看来赫卡在警界的地位相当的高,否则又怎会单凭她一个直觉便决定了一组警察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