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出来的音调却带了金戈铁马的萧杀之气。这曲子改编自前朝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写的一首诗。诗是为了缅怀被贬谪的魏主曹芳,不过当下唱来,只怕缅怀的却是夺了曹魏天下的司马氏了。半壁江山已失,司马氏仍不思励精图治只顾安逸享乐,大势已去啊。艄公叹息一声
船舱内听了他曲子的三个人却是各有所思。
容楷朗声道:“阿翁唱得极好,似乎很有深意,只遗憾在下不懂吴语。”
云低诧异,这容楷竟然听不懂吴语么?她心中一时有了一些疑惑,不论是自江北迁徙来的大族,还现下仍固守江北的晋人,但凡像他这样南北往来惯的,即便是不会说吴语,辨听大意还是能够的。这容楷竟然完全不识吴语
摆渡的艄公呵呵笑了几声说:“什么深意不深意的,胡乱唱的。”
龙驭自然也是听不懂吴语的,只听个热闹自然也不多言什么。直到船已快行至江边,龙驭才开口问道:“容楷,你的那几个部下怎地不见?”
容楷脸上霎时露出几许警惕的神色,不过片刻就掩饰了去。疑惑道:“什么部下?我并没有部下跟从啊?”
龙驭也没注意到他那一时的异样,听说他没有部下跟从,诧异道:“不是你的人?那云低昨夜在客栈里遇袭时,救她的那几个武士是谁派的?”
云低也很惊讶,昨夜三人逃出客栈并未再谈当时情景,容楷是一路跟着龙驭走的,能在当时出现救下她二人并不是巧合。云低和龙驭自然而然的就以为之前客栈里抵挡王良私卫的几个武士也是容楷带去的。孰料,竟然不是容楷的人。
容楷也讶然道:“你们在客栈里竟然已经遇袭了?”
龙驭撇撇嘴说:“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何半夜出逃。”
容楷了然道:“也对但是你们先前被袭我并不知晓。更无从知晓是何人替你们解围的。”
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思,王良派人夜袭,也不过是为了带走云低。是谁竟能预先得知此事,进而救下她?
云低脑海中霎时闪过一个蓝袍的身影。会是他么?
龙驭沉吟着开口道:“会不会是王献之?那人倒是很讲些情意的。”想了想又否定了:“应该不是,昨日我们出众园时小翎说过,他父亲病重了,想是一时半刻不会发现我们离去的。”
他父亲病重了?云低正要开口询问情况,忽听摆渡的艄公吆喝一声:“客人,船已靠岸了。”
龙驭小心翼翼的扶持着云低下了船。
脚一落地,云低便滋生出一种莫名的哀戚情绪。脚下这土地,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方土地了,被逼迫到这般境地,真是狼狈啊。
龙驭见她遥看向健康的方向,面上有些悲情,也觉得很不忍,低声安慰道:“还会回去的,莫太牵挂了。”
云低垂下头低声道:“也不知再回去,要到何时了”
龙驭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努力想安慰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别扭模样,看的一旁的容楷忍笑不止。
龙驭恼怒道:“你在笑些什么。”
容楷掩口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地方离下一个镇上还有些路程,我们得赶早过去雇好马车才行。”
先前龙驭雇好的马车和车夫,昨晚逃走的匆忙,自然是留在了客栈。眼下过了长江到豫州一路都是走陆路,马车是少不了的。
云低收拾好自己那些微的哀戚,再抬头又是一派从容,淡然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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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作者这几天要考试了,亚历山大的。作者没有存稿,悲催的还要每天趁复习的空当构思,然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