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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献之一语说完,便不再说话,静静跪坐在锦垫上,拿了一本矮几上的书卷看起来。仿佛刚才那极暧昧的一个动作,完全是无意之举,自然而然便做了。

    然而云低却是心口处突突不能平静,怎么都不自在。实在觉得尴尬,便掀了车帘假意看起窗外风景。初雪已停,道路上也未见什么积雪,只是空气骤然冷得厉害。云低衣物单薄,只看了片刻,便放了车帘缩进车内。

    又见王献之依旧一派从容,心道,许这本就不算什么,是自己想多了。这么心中不断反复自我宽慰,云低才将突突的一颗心慢慢平静下来。

    一静下来,云低才发觉行了这半天,除了帮自己包扎伤口,王献之并没有再言他事。那他总不能单单是帮自己来做这些的吧?

    几次张口欲言,又见王献之看书看得入神,打扰似乎很是失礼。

    直等了小半时辰,才见王献之终于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云低正待开口问询。王献之便先开口道:“到了,下车吧。”

    马车缓缓减速,驾车的健仆将车停稳当了,说道:“郎君,已到了。”

    云低这时已起了些恼火,这半天行来,他只字不提是去哪里,这说要自己下去便下去了么。于是忿忿道:“你说让我上车,我便上车,你说让我下车,我便下车?王公子,可也把我当做你家仆婢了吧?”

    王献之将破损的衣袍略一整理说:“献之自然敬重女郎,只是现下献之衣衫不整,自该先正衣冠。女郎若要在这里等候,亦无妨。”王献之本意是只换外袍,外面寒冷,她要在车上等候也无妨碍。

    云低却会错了意,面红耳赤,愣愣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撩车帘下了马车。

    盏茶功夫,王献之也一掀车帘,下了车来。依旧是整整齐齐一袭蓝袍,入目只觉满眼风华。

    云低再无暇观赏他的容姿,急急问道:“为何带我来这里,我并不想回谢府。”

    马车所停之处,正是秦淮河畔,过了前方一座石桥,便是谢府所在的乌衣巷。

    王献之却转身向石桥相反的方向行去,边回说:“并不是让你回谢府”

    云低一头雾水,实不能忍,几步追上前去,扯住他的广袖厉声问:“那你这是何意?”

    王献之斜睨了一眼云低,微微不耐地道:“该你知道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云低将他的衣袖狠狠一掼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便会跟你走?”

    王献之径自转身继续走着,边走边说:“或者,还是就将你送回谢府去罢?”毕竟是一女郎,王谢也算交好,王献之自然不会放任她不顾安危流落在外。

    云低一听他如此说,只觉得他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气得恨不能上前将他痛斥一顿。又实在真怕他会将自己送回谢府。

    “走得快些。若被有心人人看到了,只怕便不得不送了。”

    听得他这一句,云低下意识的四下望一眼,这里是秦淮河北岸,对面便是乌衣巷,被相熟的谢府人看到也极有可能。云低只好匆匆跟上王献之去。

    略行数十步,便见前方出现一座门面很不显眼的宅邸。秦淮河北岸本就多居住的一般人家,这府邸看着也算不大不小。门上有匾额飞舞风流的用行草书着:众家。

    众家?云低粗略从记忆里过了一遍,对这个众姓是丝毫没有印象。

    驾车的健仆上前敲了门,门内一位老叟开门见是王献之,忙迎了进去。云低只好也捱捱蹭蹭的跟了进去。

    才进了院门就发现这座外表不起眼的小宅邸,内里真是别俱洞天。倒不仅仅是因为占地广阔,此院贵在天资自然,上下点缀成足,给人以宛若天开之感。一入院看到便是一块巨石横卧,上面依旧是那匾额上的行草书体,扬扬洒洒刻就成了千言的碑文。巨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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