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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谢郎君来到时,苑碧已经再次睡了过去。

    云低站起身来,示意谢郎君到外厅说话。

    这是这么多年来,云低第一次主动跟自己的父亲打照面。她甚至觉得,这个中年男子是那么陌生。

    谢郎君也很诧异,他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可他更希望自己没有。

    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他未曾注意过的那个襁褓中病弱的婴孩,已经长成了婷婷少女。虽然依旧纤弱,可是,她确实是那个孩子啊。她有阿竹眉毛,阿竹的眼睛,她是阿竹的孩子。

    阿竹谢郎君幡然醒悟,正是这个孩子,害得阿竹长眠地下,害得自己受尽孤寒。

    谢郎君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沉声问道:“何事?”

    云低见谢郎君言语冰凉,表情冷淡,心下怆然。

    又想起苑碧还躺在里间,这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就鼓起勇气说道:“郎君,苑女,女郎她心疾似有所加重,郎君当速速请医延药才是啊。”

    谢郎君不耐的说:“苑碧是我独女,我自然疼爱,她这心疾也不是一时有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说完谢郎君也不再等云低回话,径自朝里间去了。

    云低强自将心头涌起的怨愤羞恼压抑下去,也跟着谢郎君走向里间。

    里间比外间稍显黑暗,刚从外间进来,很多事物看的并不十分清晰。谢郎君又心思粗犷。根本没有发现苑碧面色和指尖的异常。

    只询问一旁的镜花,听说是刚才醒了一回又睡着了,就以为是玩得累了致使昏厥过去。就嘱咐了几句好好照看之类的话,又吩咐水月说明日再不见好便去着人请医诊治。说完这些竟像是要起身离去。

    云低见谢郎君毫不重视,急得恨不能上去呵斥住他,又知道不能这样。只好又跟上他走出内室后,继续说:“郎君,郎君且留一步”

    谢郎君本就因为见了云低的相貌忆起阿竹心下烦躁,又听着云低这么喋喋连声地一再扰他,更是怒气上涌。脚步一顿,面色阴沉地回头,也不言语,只看着云低。

    云低觉得很有些尴尬,直想转身就走,但事关苑碧,不得不言。只好稳定了情绪,小心翼翼地说道:“郎君,女郎的病情,已然不能再拖了,郎君可记得年初太医署李太医曾言,若女郎面现绛紫且指尖现紫斑,病情就,很不好了”

    说道最后,云低自己都有些觉得不真切,有些说不下去。苑碧怎么可能就病危了,定是这次出去劳累过甚所至,将养一段也就好了。

    这么想着,云低却并不敢松懈,关乎苑碧的安康,她不想有一丝不妥。

    谢郎君听云低这么一说,也暂时忘记了先前的恼怒,皱眉想了一回,隐约想起李太医是有这么一言。谢郎君就问:“苑碧出了这征兆了?”

    云低低眉敛目地回答:“是”

    谢郎君只记得李太医说的含糊,并没有明说怎么个不好。仍是不太在意,不过也还是回头吩咐跟着的家奴去医馆请医去了。吩咐完抬步就走,似是不想跟云低多说一句。

    云低抬头时,谢郎君的身影已慢慢消失在沉沉暮色里。云低心中百味沉杂,静静看了片刻,也自转身朝苑碧的院子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岐伯带着从医馆请来的疾医来到了苑碧的园外。镜花和水月得了通传赶忙将帷帐落下,又轻轻的叫喊了苑碧几声,见她仍昏睡着,只好看向云低请她示意。

    云低想了想,觉得应是不妨碍诊脉的,就挥挥手让她们先去准备其他物什了。

    这时岐伯和疾医已经来到了外厅,有小婢进来通传了一声,云低说道:“请进吧。”

    岐伯就领着医者来到苑碧睡着的床榻前,隔着帷幕垫了锦帕察脉象。

    片刻,只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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