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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花口中的道韫小娘子,就是安石公的兄长安西将军谢奕的嫡女。自安西将军谢奕去年病逝后,年方十岁的谢道韫就随叔父安石公去了会稽。听闻近日刚返建康。

    苑碧自幼只爱同云低顽在一道,很少与人交好,这谢道韫是苑碧屈指可数的几位好友之一。自她去年随叔父去了会稽,这是头一次回建康,苑碧自然要去寻她。

    云低只纳罕,原本这样的事苑碧自然会同自己招呼一声再去,这次恐是太久未见道韫,等不及自己来便先去了。

    既是苑碧不在,云低就自慢慢沿着园中小径准备逛回自己的住处。

    谢府内苑颇广阔,虽没有谢中郎府上那样置地数十亩凿池修林的奢华,也并不逊色。亭台轩榭俱是别出新意,巧思现于微处。一花一木皆是稀世珍品,满眼风华。

    景色是极好的,只是缺少人气显得有些荒芜。内苑中除却苑碧和云低只住了几位谢郎君大婚前的侍婢以及一些下人婢仆。平日里身份所碍也并没有什么走动,更显得园子里渺无人烟。

    苑碧的住处自是在内苑最尊贵的地段,而云低也自然是住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间距不算很近,云低平日里走着也无甚感觉,今日走着却只觉心中烦躁无比,不知为何。

    回到自己的住处,云低益发觉得头昏脑胀,干脆和衣倒头睡下了。

    大汗淋漓的自梦中惊醒时,才发觉已是夜深。云低拭了拭额上薄汗,恍惚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好似忽略了过去。

    是什么事情?是什么

    是,是了,今日竟然是安西将军谢奕的忌日,前几日就听说谢道韫是随安石公回来祭奠的,应是不宜见客的吧。苑碧怎么会选谢奕的忌日去与谢道韫叙旧。绝无可能。

    那么,苑碧她

    去了哪里?

    回想起小婢镜花支支吾吾的神情,云低面色霎时变了,苑碧她,该不会?

    云低掀开锦被,鞋子随便趿拉上就飞奔向苑碧的居处。

    苑碧,苑碧,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傻,豫州远在千里,千里之外啊

    云低心中默默念着,默默祷告,只求一会儿能看见苑碧睡眼惺忪的抱怨她几句。

    然而,云低并没有看到睡眼惺忪的苑碧,只从战战兢兢的镜花手中接过一封信笺。

    笔风秀逸中隐见苍劲的隶书,正是苑碧亲笔。

    展开信笺,草草读了一遍,云低的心跌至谷底。苑碧果真去了豫州,且是只带了小婢水月一人前往。

    这个傻苑碧,她怎么敢这样,她竟然敢云低身子一颤,踉跄着扶住了镜花,再瞥了一眼手上的信笺,最后一句话:纵使万水千山,云低,我也一定要去寻他一个答案。

    云低慢慢站正身子,倏地,狠狠一巴掌抽向对面的镜花。

    “为何女郎私自外出竟不拦阻?为何不禀告郎君?”

    镜花已被打得懵了,只扶住肿了半边的脸,怔怔说不出话来。

    烛光摇曳,云低的脸庞半明半暗掩在那灯光里,从未有过地疾声厉色将她柔顺的面庞染上几丝凶狠。见镜花一句话说不出来,云低扬起手掌又要再打。

    镜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急急跪在地上道:“娘子饶我,是女郎自己严禁我说出去了,只让我在你问起时,将这信交给你。”

    “女郎何时离去?”

    “昨日夜里,约有十几个时辰了。”镜花抖抖索索地跪着说道

    云低强撑着装出来的凶狠,一下子仿佛全没了气力支撑,扶着案几说不出话来。十几个时辰呢,凭自己怕是追不回来了。怎么办?

    若谢郎君问起来如何掩饰,若苑碧遇到危险又该当如何

    无数个问题在云低脑海浮现出来,焦虑和忧心将她压地喘不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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