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本王的aster,”吉尔伽美什靠着树干,他晃着自己杯中的红酒,没再看季白舟第二眼。“现在并不是圣杯战争的举办时期,你召唤本王意欲何为?”
季白舟向后退了两步,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漏下来,她因此而眯起了眼睛,直视着树上的英雄王:“来玩一个,打破世界规则的游戏吗?最尊贵的servant。”
这个女人吉尔伽美什终于将视线凝在了她身上,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如此不卑不亢,有趣。看她身上的服饰,明显也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初来乍到就如此淡定,这份冷静倒是人类少有的。再者她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很明显并不是魔术师,而她在回答的时候,并没以aster的身份自居,还算是个明智的人。
但吉尔伽美什对她话里的内容更感兴趣,他挑了挑眉,狭长的猩红色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威慑感十足的气魄:“打破世界规则的游戏?”
见人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季白舟知道最基本的目标算是实现了——至少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只要她不说错话,就没有性命之虞。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直视着吉尔伽美什:“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抿了一口酒,吉尔伽美什的视线移向黄金的酒杯:“预言告诉本王,会遇到一个杂种,而本王如果想得到圣杯,就必须和这个杂种一起行动,到达这个世界的尽头,才能回到圣杯存在的世界。”
预言?不会是这个坑爹的系统吧?“我以为你会先走。”季白舟挑眉,自动屏蔽杂种这个称呼,听话这个词绝对不会存在于吉尔伽美什那本只写着自己,恩奇都和权力三个单词的字典里。
吉尔伽美什没有立即搭话,事实上他试过单独行动,但无论他作何尝试,却始终无法离开这棵树。力量和宝具都可以自如使用,但他就是挪动不了。不过这个就不用告诉面前这个女人了。他在这棵树坐了将近两个小时,也稍微注意了下周围的情况。但这个女人就出现在树下,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现出,他才察觉到。
“对这个世界稍微有点感兴趣。”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将杯子的红酒一饮而尽,黄金的杯盏化作一抹淡淡的金砂,从空气中淡去了身影:“游戏之所以有趣,正是因为遵循了规则。本王才不想浪费这样的消遣。”
低着头思索的季白舟没说话,其实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怎么说也是她老哥设计的游戏,总不能害她不是,她和吉尔伽美什之间应该也存在某种契约。虽然这个解释勉强听得过去,但绝对不是真相。她想了想自己老哥的脑回路,最后决定试一试。仰起头,她向吉尔伽美什伸出手:“那么,要遵循规则达到改变世界规则的目标吗?一起。”
吉尔伽美什坐直了身体,他看也不看树下的季白舟:“谁要和杂种一起行动?”
“那我走了。”季白舟见状也不勉强,说完就转身。
艾恩葛朗特的阳光照在她的后背上,一片温暖的金黄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真的走了?吉尔伽美什有些讶异,但更多的却是愤怒。这个女人居然敢戏弄他复数的宝具直直刺向季白舟,却在触及随着风飞舞的衣角时掉下去,砸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季白舟回头,墨色的眼眸毫不畏惧地看着树上的人。对视持续了三秒,她先垂下了肩膀。
调/教宠物,也是主人的责任不是?
aster这个词,在这里还真是微妙。
她看着固定在金色结界里尖锐的各种宝具,淡定地绕过这一块,站在了这棵树的影子顶上又问了一次:“一起?”
内心颇为挫败的英雄王从树上跳下来,空中的宝具全部消失,而他眼里闪过的惊讶没能逃过季白舟的眼睛。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走向他自己不敢确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