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相似的脸上浮出一抹歉疚的笑:“内子实在喜欢这面具,还望兄台行个方便。”
“我也只是看看。”我客气笑道,眼睛却往他身后看去,夕阳深处立着一位眉眼温顺的姑娘,姑娘润鼻樱唇,目光温软像一汪碧水,直看得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样魅惑人的一双眼睛,生在这样一张干净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儿违和感,实属难得。
“夕颜!”沈沁将那张面具戴到自己脸上,“这张面具倒像是真品!”
夕颜将面具从沈沁脸上揭下仔细翻看,半晌,摇了摇头:“不是这一张。”
沈沁疑惑地看着夕颜,夕颜笑笑:“这张面具也算是仿得很好了,几乎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了,用的材料也金贵。只是”夕颜深深望了沈沁一眼,将红玉髓放在光亮稍强些的地方:“林月见被官兵带走的那一日,将这面具砸向墙角。红玉髓经不起重击,内里生了裂纹。”
沈沁拿过面具细细打量:“果真!还是娘子观察的仔细些。”言罢,将面具搁回远处,陪在夕颜身旁远去。
夕颜身形娇小,在沈沁身边显得格外小鸟依人。我将那张面具拿在手中,丢了一锭元宝给摊主:“可够了?”
摊主欣喜的声音连连传来,“够了,够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白银红玉打造而成的桃花面具,轻叹了口气。为把满院春锁住,桃花银铸也不惜。林月见对苏以归,哪里是单纯的师徒之情?而沈沁对熹元,又哪里有半点夫妻情义?
可惜那个长髯阔脸的男子,写了千百首婉约词也不愿回头看他徒儿的心事。以至于他那个原本活泼跳脱的徒儿,在漫长又漫长的等待里,变作了自己笔下那种梦落深庭的怨女。
远远地看见独坐在月见楼边的沈凌。楼前人影憧憧,而他坐在楼前金桂树下单手支头,一动不动的模样,像一尊玉山。
“沈凌。”浑厚的嗓音从嘴里发出来,这才想起自己仍是个男儿身。并且这男儿的脸,还不是沈凌一早画上去的那张。
他仍是一动不动,想来并没有听到我在叫他。我朝月见楼旁边的小巷走去,想要在那里换回原本的样子。
刚走进巷口,手腕被人拉住,一阵大力将我拖进一个一人的怀中。握着我的手有些凉,透骨凉,沈凌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长安,你怎么总是这么叫人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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