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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敏学从福满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附近的酒楼里飘出好闻的香气,他却没什么品尝美食的心情。

    从泰和三人那里,谢敏学知道了很多有关于过去的那个谢敏学的事情。

    泰和三人都是城南靖安私塾的学生,靖安私塾是由县里的大财主黄家出资建立的私塾,也是整个县城里师资力量最为雄厚的一家私塾,而谢敏学的父亲谢同就曾在此教书近二十年。

    谢敏学三岁启蒙,便跟着父亲进了私塾,六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已能作诗填词,此后直到八岁,一直被靖安私塾里的学生和先生们誉为“神童”,可见谢敏学的聪颖程度。

    谢敏学八岁时,谢同故去,他便没有再上过私塾。一年后,其兄长谢敏瑜也去参了军,只留下九岁的谢敏学日日奔波于福山县与旺坪村之间,只为实现自己状元及第的梦想。

    为了能看到免费的书籍,谢敏学在书肆里找到个抄书和打杂的活计,而赚来的钱则支撑自己的生活费用。谢敏学与泰和三人早就相识,但之前并不熟悉,直到他在书肆里打杂,有一次帮乐生解了个难题,自此后便与三人相熟,偶尔为他们答疑解惑,又因大了他们一岁,便被称为“敏学兄”,而谢敏学自己则直接称呼他们名字。

    直到去年年底,谢敏学才凑足了科考的费用,原本已经向三人告辞,要于今年开春便动身去往考州试的地方,没想到竟突然一病不起,醒过来就变成了现在的谢敏学。

    和几人谈过话后,谢敏学心中就止不住地生出几个疑问。

    第一,既然过去的谢敏学每天能往返于福山县与旺坪村之间,也就是说一天至少要步行四个小时左右,就算吃的不算太好,但似乎也没怎么饿到,按理说身体素质应该不算差,怎么会因为一场小小病痛就一命呜呼了?

    第二,谢敏学连乐生三人都做了辞别,告诉他们自己今年要动身的事情,而福婶这样一位对他掏心掏肺的长辈,他却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怎么想都不太符合情理。

    第三,谢敏学凑够了科考的费用,那么他的钱都去了哪里?那个家徒四壁的破房子根本是一览无遗,想要藏钱也没得藏,这些钱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被谢敏学藏到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

    想了半天没什么头绪,谢敏学摇摇头,甩开这些思绪,开始向附近的路人打听孟娘子的馄饨摊子在哪儿。

    福山县的街道非常有意思,摊贩和铺面是不会出现在同一条街道上的,而这位孟娘子的馄饨摊子与谢敏学此处所在的街道隔了两条街,怕明叔久等,谢敏学不由加快了步伐。

    他一路疾走,正拐过一条胡同的时候,不知从哪突然迎面扑过来一只黑猫,那黑猫动作迅捷,在碰到他之前就迅速拐了个弯,跳到了一旁的房檐上,而谢敏学自己则惊了一跳,脚下不由连退几步,却听前面“咣当”一声响,一只花盆正砸在他面前,他若没有后退,这花盆恐怕就正正好砸在他脑袋上了。

    谢敏学下意识地抬头一瞧,便见旁边的二层小楼上不见一丝人影,这花盆恐怕只是不小心掉下来的。

    他转头看向房檐上的那只猫,不由笑了笑,低声道了句“谢谢”。

    那黑猫瞪着一双碧绿的眼瞳,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蹲坐在房檐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敏学。

    谢敏学经历了两次生死,现下再面对这些意外时便已淡定了许多,他再次朝黑猫笑了笑,便抬脚离开了此处。

    明叔已经等在了馄饨摊子上,远远地见到谢敏学便憨厚地笑出一口白牙,朝他招了招手。

    谢敏学紧走几步,在明叔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说道:“抱歉,让明叔久等了。”

    明叔摆了摆手,道:“和你明叔还说这种话!饿坏了吧,孟家大嫂的兔肉馄饨可是一绝,好容易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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