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然。
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按说应该很熟悉,但是为什么,只是离开这么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他就感觉这么陌生了?
是因为,如今的心境变了,还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外面的经历太多了?
萧珥不知道。
“王爷。”管家和婉婷两个人站在最前面,恭恭敬敬地向萧珥行礼。
萧珥看着管家苍白的头发,又看看婉婷有些熟悉的面孔,微微点了点头,抬步往楚阳王府中走去,“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管家有些受宠若惊,忙回不辛苦不辛苦,他们世代为萧家家奴,为主子做事就是本分,哪里有什么辛苦可言。以前萧珥可不从曾这么对他说过话,如今居然……
婉婷却是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管家拦住了。
“婉婷,王爷身边都是些什么人,他又是什么手段,你还不清楚吗?你没看到王爷只带了亲卫军回来吗?”管家的声音少有的严厉,这些日子,他对婉婷疏于管教,竟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规矩了。
婉婷很久不曾见过管家这么严厉的面孔,更没听过他的训导。她愣了愣,随即很快面色通红,“管家伯伯,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她掩着脸跑开了。
管家看着婉婷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婉婷要说什么,他还能不知道吗?
只是如今的阮小竹已经不是他们的夫人了,她是高高在上的镇国长公主,听说很多国家的王都上书向她求婚,就是京城中,也有很多优秀的贵家子弟对她有意。
这件事情,不管王爷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不该是他们做下人的该管的。虽然他心里也希望阮小竹仍然是他们的夫人,但是如今看来,也只能空想想了。
王爷此番回来,只带了亲卫兵,意味着什么,婉婷不知道,在萧家五十多年的他却是清清楚楚的,一朝山河改,昔日将军泪。
如今的楚阳王府,早已今非昔比了。
熟悉的雕花木床,熟悉的美人榻,熟悉的琴架,熟悉的笛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始终有种缺憾,那就是少了一个熟悉的人。
萧珥往雕花木床上一躺,双手放在脑后,看着头顶繁复的宫廷蚊帐,眼眸幽深。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阮珣那边不可能没得到消息,而且他寄出去的信,也应该分别到了该到的人手里,为何他们没有一点动静?
想到阮小竹在信中所说,萧珥的眉头皱了皱,难道他要亲自去宫中一趟不成?
不,不能心急,这是一场和阮珣的博弈,心急的那个人,必定处于下风。
三十万的萧家军军权,他可以不在乎,阮珣呢?
“咕噜咕噜。”鸽子的叫声在窗外响起。
萧珥耳朵一动,迅速从床上翻身,打开窗子,便看到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笨拙地飞了进来。
他伸手捉住鸽子,从它的脚下拿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字,好。
字迹娟秀可爱,就跟阮小竹的人一样。
萧珥笑了笑,放开手中的鸽子,讲信笺好好地收了起来。小竹这是同意了自己的选择,她如今,也跟自己一样在想着他吗?
“姐姐,楚阳王回来了。”阮琴跑到拿着毛笔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临摹的阮小竹面前,雪白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萧珥回来了,怎么姐姐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阮小竹看着笔下的荷花,一朵朵地绽放出花瓣,只差最后一瓣,这幅水墨荷花图就要完成了,她的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浓密的卷曲的眼睫毛一颤一动,仿若浮动的青柳。
“姐姐!”阮琴跺了跺脚,不甘心地凑到阮小竹的耳边,大声喊道,“我说楚阳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