珥,就被他一脚踢开老远,直直撞到墙壁上倒了下来,再发不出一个声音。
萧珥进了牢里,抓住一个想要逃跑的衙役,用剑比着他的脖子厉声问:“说,楚阳王妃关在哪里?”
那个衙役慑慑发抖,就怕脖子上的剑力道没控制住割断他的头,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指了指里面的位置:“楚……楚阳王……王妃在……在里面。”
萧珥看不明白他的指向,手上的力道加深了点,那衙役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丝血痕,“带路!”他吐出两个简短有力的字。衙役忙不迭地往前走,待把萧珥带到阮小竹的牢房前,萧珥一松开那剑,他拔腿就跑了。
萧珥看向里面那个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囚,心中茫然一片,根本没去管那个逃跑的衙役,自然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异常。好半天,萧珥才颤抖着手劈开了牢门,牢门打开的声音似乎根本对里面的阮小竹没有一点影响,她仍旧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靠在墙壁上,低着头。
“小竹。”萧珥轻手轻脚地走到阮小竹身边,伸手去撩阮小竹眼前的头发,“对不起,小竹,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
阮小竹没有反应,乖顺地任萧珥捋顺头上乱糟糟的头发,萧珥见她这样,以为她仍在怪罪他,也就不以为意,又脱下身上的袍子披在衣衫褴褛的阮小竹身上,勉强笑了一声,“都是我的错,小竹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抬起头来好不好。”
披上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阮小竹的头皮,萧珥觉得她的头皮好凉,心中一惊,有些害怕起来,也不再等阮小竹抬头了,伸手就向她的下颌摸去,想要强行抬起她的头,谁知触手的肌肤却冰凉如十二月的飞雪。
萧珥手中动作顿了顿,一个不好的念头冲入他的脑中。他强自镇定,颤抖着双手强制扶起阮小竹的头,却见她整张脸雪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紧闭,身上冰凉凉的一丝温度也没有,显然已经去世很久了。
“不!”萧珥的手松开来,见着阮小竹的头再次垂了下去,他又慌忙去把她的头抬起来,最后索性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嘴中嘶声喊着,“小竹,我来了,我来了啊,你快应应我,说句话啊。”
阮小竹乖巧地待在萧珥怀里,一动不动,身上的温度并没有因为萧珥的怀抱而有所回温,更不可能回应他的话。
“小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里。”萧珥见着阮小竹这样子,心中也早已明白阮小竹是真地去世了,她再不会开口,不会对他笑,不会在他面前惊慌失措,她永远都不会在他面前有什么生动的表情了,他是真地永远失去阮小竹了。
“小竹。”萧珥喃喃地喊着阮小竹的名字,又伸手去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似乎阮小竹还活着一样,“我从前线悄悄地回来看你了,我很想你。你知道吗,这次我们碰上的匈奴很厉害,仗很难打,我每天打不赢的时候就想你,然后就又有信心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你做的菜,睡觉的时候想你在我身边,一个人的时候就想你陪着我的时候。”萧珥嘴角轻轻勾起,似乎泛上一丝笑意,可幽深的眼中却盈满泪水,大滴大滴透明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溢出来,顺着脸颊掉落在地面上,静落无声。
“我总是想,早点打完匈奴,就可以见到我的小竹了。所以,我每天都很拼命地想办法,就连伯叔都劝我,不要太拼,打仗着急是大忌。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心中太挂念你,没有你在身边,这日子过得就不是个滋味。”
从前与阮小竹在一起的历历幕幕一闪而过,萧珥嘴角想要当做阮小竹还在世的强自挂上去的笑意再维持不住,忽然情绪崩溃地紧紧抱住阮小竹,像是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小竹,我这么想你,你怎么能离我而去!你回来好不好,好不好?我爱你啊,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