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几个字,却从未用过心。他不解道:“你说的那个,跟鱼有关吗?” 轻颦淡淡道:“《庄子》中记载,泉水干涸的时候,有两条小鱼受困于陆地的小洼里,它们不想看着对方死在自己眼前,便极力挣扎着。既没有了泉水,它们便用唾沫互相润湿对方,以求至死相守。 ”轻颦替他包扎好,背过身感叹道:“先时,我在家中,便常与伊秋玩笑,说有朝一日,若能找到一个称心之人,便与他至死相守,不离不弃。” 轻颦转回身,看着狼野。又道:“这些,虽只是我的小女子心思,不该宣之于口。可如今想来,当初的想法,亦不过是奢求了。” 狼野闻言,便从怀里又拿出了一方绢帕,那丝帕上绣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他将那帕子递过去,柔声道:“你那块帕子已沾了血迹,洗不干净了,这个送你。” 说着,他便将那块随身带了二十年的帕子,硬塞到了轻颦手里。 轻颦糊里糊涂的接过那方绢帕,将其轻轻展开。只见那块素色的绢帕上赫然绣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绢帕虽旧,却洁净如新,丝毫无损。 轻颦凝视着那方帕子,仿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得曾在哪里见过。 “你可喜欢?”见轻颦端详的仔细,狼野欣喜问道。 轻颦打量着那帕子,若有所思。喃喃道:“仿佛在哪儿见过。” 狼野闻言,哈哈大笑道:“怕是你记错了吧。我这块帕子,没几个人见过。”他见轻颦出神,又叮嘱道:“你要收好了,千万别弄丢了。” 轻颦点头道:“这帕子,是谁给你的?” 狼野闻言,眼中掠过了一丝忧伤。他端正了神色,道:“这个,说来话长” 他顿了顿,站起身走到轻颦身旁,看着她道:“你若真心想知道,明日午后,我还在老地方等你。” 轻颦未及答话,便转头瞥见了郝大娘。只见大娘正挎着一个篮子,站在烛影里,含笑端详着他们。 “大娘。”轻颦轻轻道。 郝大娘走了过来,笑道:“看你们这样和和气气的,大娘心里高兴。” 狼野闻言,对轻颦羞愧道:“先时,我对你多有误解” 轻颦打断他,淡淡道:“过去的事,无须再提。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本也无意与你为敌。自今日起,我愿与你冰释前嫌,两不相欠。” 大娘见二人皆有尴尬之色,便赶忙打圆场道:“凡事说开就好。日后,你们常到大娘家来,大娘愿意看着你们在一块儿。” 她说着,已笑得合不拢嘴。又对轻颦道:“这篮子野菜,是我在山间采的,都已择好c洗净了。劳烦你带回去,给高玉他们师徒俩。” 轻颦接过菜篮,侧脸望向门外,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正说着,狼野便抢过那菜篮子,对大娘道:“她如今已不住在后山了,还是我去送吧。” 轻颦也未多言,只与郝大娘作别,与狼野一道回了山寨。 临出门时,郝大娘又送至门前,叮嘱道:“大娘有句话,想告诉你们两个。” 二人洗耳静听。 只听大娘道:“自古有云:‘好事多磨’。大娘相信,即便前头有刀山火海等着,你们也一定能够闯过去。有朝一日,大娘定能看见你们开花结果,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轻颦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不由哭笑不得道:“大娘您误会了,我跟他” 郝大娘摆手道:“无需跟大娘解释,大娘看得真切。”既如此,轻颦也不好再多言,只以为大娘乱点鸳鸯谱有趣儿,便辞谢了大娘的款待,回去了。 轻颦回到寨子里时,天已黑透了。她推门进了屋,只见凌雪正端坐在桌前,在晃动的烛影里临帖。 见轻颦回来,凌雪并未抬头,只不经意般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轻颦漫不经心的坐到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盅茶,一面喝,一面不假思索道:“这样晚了还练字?不怕眼睛疼吗?我在郝大娘家,吃过饭才回来的。” 凌雪闻言,不禁心下一惊。停下笔,抬头问道:“你去郝大娘家了?”她略做思索,又问道:“是狼野带你去的?” “嗯。”轻颦一面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