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好奇道:“这位大人是何故要跪着?”
“皇后自己看看。”听梁逍说话时,她便已见小麟双手恭敬递过一本奏折。
虽然还是有人腹诽皇上这样公然纵容后宫参政,可倾国知县善于谋断的名声倒是天下皆知的。
所以当苏清雨极其自然从容接过奏折时,阶下百数人,竟无一人敢出言制止。
见她合上奏折,梁逍却转过墨眸,盯着阶下的人,“哼”了一声。
这一声自然又让人心中颤动。
梁逍冷笑道:“何为国库?那是为国家福祉用处所积攒下来的!从百姓口袋里多搜刮出一二分,这就是国家福祉?!当ri你赴任时,可有人问过你,何为国家福祉?”说着,他狠狠地一拍龙椅的扶手。
见他的盛怒并没有因为皇后娘娘的出现而消减一二分,满殿的人更加心惊。不少人都暗自思忖,只怕跪着的那个,今日是不得善终了。
天下皆知,皇上虽然脾气不太好,可并非不讲理。唯独两件事,每每触及定会激起他的盛怒。一是天下苍生,二是倾国皇后。
说来也是那人该死,想充盈国库本是好事,可错就错在用百姓口袋来充盈,这放在乾嘉帝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去?!
素日有与他相厚的人不禁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再这样下去,牢狱之灾都只怕免不了。
苏清雨见跪着的文官吓得连话都不敢回,心中一动,忽然轻笑起来。
这倾城之笑自然惊动了满朝,可却只见皇后娘娘并不像皇上那般气恼,反而倒真的是看见了什么可笑之事一般。
她轻启樱唇,缓缓问道:“本宫久已不问朝政,不知这是哪位大人?”
石青云闻言暗地一惊。他当年还没得以入朝为官时,便已经久闻倾国知县大名,也曾从坊间多次听过倾国知县断案如神。什么俞氏杀夫案,什么怒斩张谦,什么刑部公堂舌战五公有哪件事不是名动天下的?
素闻倾国皇后与逝去的左相一样,都是明察秋毫之人,加上因为是女子,更多了一份细腻心思。此刻忽然问他,他实在不知道她这是何意。
正在左思右想之间,却听到皇上喝道:“卿家,难道没有听到皇后问你话吗?”
战战兢兢抬头,却撞入了那双如水如星的明眸中。那眸里仿似雪中寒梅的清华,霎时便让他如在烈日炎夏中坠入清凉湖水一般,那种安心与舒缓的感觉,不觉间便已放松了身心。
苏清雨对他笑了笑,那轻轻抿起的淡红樱唇更让石青云喉头一紧,心神顿时凌乱。可是,他却醒悟自己身在何处,垂下眼睑,不敢再直视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女子。
石青云眼中的慌乱和惊艳如此明显,梁逍自是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他的阿清岂是随便由得人看了去的?脸色便不由得沉了下去。
石青云只顾着收敛砰砰乱跳的心,没有注意到自己依然没回答女子的问题。但百官却都留意到了,更惊讶于石青云的浑然不知。看着皇上的脸色霎时变得乌云密布,只要是个人就都不难猜出此刻他的心在想什么。
司马静涛一直冷眼看着,不由得暗自摇头:石青云平日也算是少年老成了,怎么一见了皇后,便慌乱得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那样?!
可是,他终究不忍看见石青云这样的人因为这个得罪了帝后,想了想,就出列拱手对苏清雨道:“启禀娘娘。石大人年少未经世事,方才因奏折一事惹得皇上生气,如今正自责,未曾听到娘娘问话,实在罪该万死。”
这话让百官诧异:朝中一向沉稳的几个人中,就有司马静涛。可是今日为何居然冒着被帝后责罚的险,也要跳出了维护石青云?
但是这话却听得苏清雨想笑。司马静涛就是怕她和梁逍怪罪下去,便忙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