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她面颊,红唇距她额头不到一分。几不可查地停留瞬息,他微微叹气,踏着满地不知何时开出的紫色莲花离去。
“刘苏,从此以后,你与我浮戏山再无瓜葛。”从今以后,你的背叛,我不再追究;你若遇险,我再不帮你分毫。所以,傻姑娘,保重
最后一抹紫色流光消逝,猛然有无数声音冲入耳中,打破先时静谧。流水c鸟鸣,这是阵法中的声音;剑啸c掌风,这是无咎在打斗;更有一种琉璃碎裂c冰河乍破的微妙声响,随着声音响起,浓雾逐渐消散——阵法正在崩溃。
云破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咎与刘苏: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破去她的阵法!她却不曾察觉,早在阵法运行之时,便有人轻描淡写走进阵中,毁掉了阵眼,却维持着阵法运行。直到那人离开,这大阵才支撑不住,片片碎裂,布阵者也受到破阵之力反噬。
这是浮戏山主为自己最疼爱的弟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尽管他“疼爱”的方式委实与众不同,非常人所能消受——从此以后,山长水远,再不相见。
无咎身上数处渗血,见刘苏毫发无伤的模样,心头微松。阵法一破,他没了顾忌,剑光大盛,攻向卫柏。
刘苏跟上,紧紧配合着他的剑招。他们从未配合过,却拥有难以言喻的默契。
长剑短匕,含青灵犀,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用法。他出剑,一往无前;她防守,密不透风。她轻叱,灵犀直取卫柏双眼;他沉默,截下针对她的杀招。
不是春藤柔弱的依附,不是绿茵无力的仰望,他们并肩战斗,就像橡树身侧的木棉,险峰周身的流水,相互扶持,相互偎依。
他们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每一次眼神交汇,涌动的都是信任与温情。
终于,刘苏生生接了卫柏一掌的瞬间,无咎将含青刺入他的胸膛。那一刻,他的眼神冷厉如电。
那不是无咎的眼神,一个猜想在刘苏心中破土而出,迅速长成。
云破月扶着卫柏,卫柏露出释然的表情:“这一次,你们堂堂正正战胜了我。”这一次,我真正心服口服,你们确有成为新一代宗师的实力。
但这些话未能入那两个人的耳,她颤声:“阿言,是你回来了么?”
他低头,摸摸她的脸,眼神温柔:“是我,我回来了。”
“阿言”她悲喜交加,扑上去吻住他。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得手忙脚乱,舌尖触到她满面泪痕,味道苦涩。他心头一悸,回抱她,回吻她。
她又哭又笑,不断呢喃着他的名字。他气息不稳,用力更用力地抱她,直想将她化作他的骨中骨,血中血。
云破月目瞪口呆,良久,轻咳打破那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气氛:“喂,我还活着呢。”
刘苏大为窘迫,她虽与阿言亲密,却从未在外人面前有过这般举动。嗔怪地瞪阿言:我便罢了,你怎么也把持不住,当着外人的面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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