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我别扔下苏苏一个人”
无咎僵了一下,随即不悦地想到,“阿言”便是从前的自己。于是他继续吻她的眉眼,在她耳边轻声回答:“我在,我再不走了。我会一直陪着你苏苏,你要好起来。”
苏苏,快点好起来!
许久,刘苏放开揪着他衣襟的手,质地精良的衣料已被她抓握得稀烂。她无力地给无咎一个拥抱,“无咎,再亲亲我。”
她又叫他无咎,证明神志已回复清明。
一个浅浅的吻,扫过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撬开她满是血腥味的口腔,安抚般地轻舔她舌尖。随后放开。
“无咎,在这里等着我。”刘苏从无咎怀中滑出来,“优释昙”的发作仍未停止,血管随时要爆裂开来的感觉如跗骨之蛆。
“我不会有事”她微笑着从船舷上一跃而下,跳进激荡的江水中。
无咎一惊,几乎随着她翻身而下,险险被宋嘉禾揪住。“她让你等着她!”
石钟山在水流冲刷中不断发出美妙乐声,无咎紧盯着江水——她跳下去后,再没有浮上来。
宋嘉禾低低叹气,她似乎明白了,为何这两个人对视之时,眼中像是从无别人的影子。
“阿苏,你要平安无事地回来啊”
江心水底,刘苏及腰长发乱舞,冷水大大减轻了她血脉沸腾的痛苦。立在水底,她蹙眉收束自己乱窜的内力,不一时,嘴角隐隐又渗出血迹来。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御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御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有我之境,由由动之静时得之;无我之境,人唯于静中得之。”
一把子华丽从容的男声在冥冥中响起,刘苏眉心一动:“师父!”嘴一张,便有大量气泡涌出。
她索性放弃了憋气,任由最后一缕气息流出,随着那个声音引导着内力流动。
“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力御气。”
“于武于力,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习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生生不息。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武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风月共忧乐”
她浮戏山这一脉的武功心法称为“风月情浓”,外人读来颇似故弄玄虚。然她此时身在局中,得这一提醒,顿时豁然开朗。
意识抽离,痛苦恍然远去。全身筋脉如地图上的江河一般,清晰呈现在她眼前。治水,堵不如疏。于是她放开不断外溢的内力,集中力量冲击筋脉中那一点一点的滞涩之处。
每冲开一点,失控的内力便驯服一分。江河奔流至海,内力汇至丹田。长发伏贴地披在脑后,她睁眼的一瞬剔透如水晶,随即眼中光亮慢慢淡了下去,直至恢复常态。
丹田是练武之人内力之源泉,丹田若受损,武功免不了大打折扣。是以习武之人,均视丹田为根基。
与常人不同的是,筋脉中淤积的毒素被冲积至丹田后,她便撂开手不再去管。她的丹田便是最脆弱的那一点,不敢擅动。
不过这就足够了。
从暗沉沉的水底向上望去,月华是朦胧的晕光。她不确定适才是师父真正的声音,还是许久以前他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
来不及多想,她冲出水面,喊一声“师父!”声音在水面传出很远,石钟山轰然回响,却再听不见那个华丽从容的声音。
蹬着水,刘苏沮丧地意识到自己仍是未学会游泳。先前不过是仗着内力浮上水面,如今却又怎样在宽阔的江面上游回船上去?
远远的,小船倒是动了。却是宋嘉禾与无咎一直盯着水面,却不妨她在水底已蹿出老远,这时听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