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怔怔地,被娘子牵着手,送到官家手中。》し
如触热汤,她猛然缩手!震惊地看向娘子。
娘子自是明白她复杂眼神中的意思,因看官家一眼,凑近她,轻声道:“莫要害怕。”她拉着女将军走到僻静处,温和地道,“想必你看得出,我与官家,情分是尽有的,却无多少夫妻之情可言。”
她轻轻叹着气,新婚之际,他们也曾恩爱。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的霸道与她的强势,令各自越行越远。尤其是谷雨之事,在阿宁满月宴上被戴氏拆穿,双方都发觉了对方的不信任。
生下阿宁之后,他们像是提前进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彼此关心着对方,心跳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加速,再无羞涩c冲动,种种感受。
“文德皇后,是我的理想。”前朝文德皇后以贤德著称,而贤德往往与不嫉妒联系在一起。“无忧,非是我不嫉妒,而是我已生不出一丝嫉妒来。”
对她而言,现在的官家更像是亲人,她看待他,与阿宁并无不同。因此,她也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快活,只要不妨碍她达成自己的目标。
经历使然,刘苏所理解的情爱,往往充满了独占欲。于她而言,娘子此番见解真是闻所未闻,她几乎是惊恐地问:“娘子此话当真?”真的不是娘子委曲求全,故意这样说么?
娘子笑起来:“委曲求全,不是我这个样子的。”她这样出身的贵女,或许会奢求夫婿一生一世的敬重,或是夫妻间并无第三人——华夏自古以来,这并不少见。然而她们从不会奢求夫婿永生不变的情爱。
“你放心随官家去。”若是这姑娘能令官家快活,她又是有能为的,可襄助官家做不少大事。这样的撮合,她何乐而不为?
刘苏仍是无法理解娘子的思维,然而官家已等得不耐烦,抱了太子进来,道:“阿宁倦了。”果然太子已是两眼迷离,小拳头不住揉着眼眶,忍不住地打着哈欠。
娘子大为心疼,忙抱过太子,笑道:“你们去吧,我们回去了。”上了凤辇,依旧沿夹道回大明宫去。
赵翊钧看刘苏仍是呆呆的,道是:“瑞鸾与你不一样,莫要多想了。”说毕拉了人下紫云楼,悄然到了一处偏僻的宫室。
“快去换了衣裳,我们去看灯!”待刘苏换了月华裙出来——这是一种浅色画裙,裙幅共十幅,腰间每褶各用一色,轻描淡绘,色极淡雅,风动如月华——便见官家换下了雍容典雅的峨冠深衣,着一件窄袖胡服圆领袍,看着倒是像养尊处优的富商子弟。
刘苏抿着嘴笑:“偏给我这般华丽的裙子。”她先前着“达摩剑”特制的黑色长袍,比起这华美的裙子来,风格迥异。此时立在赵翊钧旁边,倒十足像是随着家主出游的女眷,顿时少了许多肃杀之气。
这些年姽婳将军的凶名流传越发广了,因此只带了几名护卫,赵翊钧便拉了女将军的手,出曲江苑去了。曲江沿岸尽是花灯,玉壶光转,鱼龙舞动,富丽异常。
刘苏给各色美丽灯盏引得目不暇接,忽见王璐与邓览携手并肩而来,两下相遇,她第一反应便是躲开——与有妇之夫有了首尾,她到底无法坦然面对。
然而赵翊钧紧握住她手,含笑同邓览夫妇招呼,若同僚一般。王璐惊诧地瞪大眼,随后在邓览的暗示中点头为礼,却是死死盯着赵翊钧,再也不看刘苏一眼。
“此刻之后,怕是要失去阿熙这个友人了。”女将军心下默叹,她与王璐并非挚友,却也颇有交情,她轻易不愿这份友情消逝。然而时移世易,谁能两全?
倒是赵翊钧侧头对她道:“瑞鸾自会解释。”娘子都不在意c不追究,阿璐又有什么资格指责?
两厢正尴尬见,邓览双眼一亮,高声招呼:“水郎君!”刘苏随之看去,竟是空濛携了一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