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备受煎熬。许多次想要吻她,最终却只是摸着她的头发,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只因她睁着清澈的眼,叫他“阿兄”。
两个人都在剧烈喘息,羁言摩挲着她的脊背,感觉她在自己手下化成了一滩水。“你为何,诱惑我,嗯?”他声线不复清朗,喑哑干涩却别有悦耳风情。
他想着他们尚未完工的婚房,他设想中将在兰坪寨举行的盛大婚礼,竭力克制着自己近乎破坏欲的。
但她用手蒙住了他的眼,轻舔他的唇,直至他受不住诱惑,再次与她纠缠到一起。她辗转啃噬他的耳垂,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急切寻找着她的唇,睫毛在她手心里颤动如蝶翼。
她从未如此主动。颤抖着挑开衣襟,拉着他的手,探索温柔的峰峦。一颗心忽上忽下,忽冷忽热。因为缺乏经验,激动中,她在他颈项边留下牙印。
羁言吃痛,低呼一声,停了手。
静了一瞬,她重新痴缠上去,绝望的力量推着她索需他的唇舌。他气息紊乱,她喉中漏出低低的呜咽:“阿言,阿兄”
“别c别停下!”她气息短促,声音虚渺。我知道你想要我的,阿言,阿言
他想拉开她捂着眼睛的手,他需要看到她。想看一朵花是怎样在自己手中怒放到极致,想要看她痛苦又快乐的面容,想看到她意乱情迷的眼神,想看她将自己交付给他时无所保留的信任。
但她死死纠缠,哽咽着不肯放开。羁言迟疑一下,重又吻上她的脸,舌尖触到一点咸味,全部即刻如潮水轰然退去。
潮水来得太急,退得太快,耳中还在轰鸣,灼烫的体温已然冷却。
羁言沉默着拉开她的手,盯着她满面泪痕,心底抽痛。“苏苏,你想怎样?”你竟对我耍起了手段,我就这般不值得信任么?
刘苏一颤,知道最后的亲密时光过去了。她终将失去所爱,无可挽回。
她盯着他的眼,听见自己凉凉的声音:“阿兄,答应潋滟!”
羁言眼里浮动着的温柔光彩冷下去,他用大拇指抹去她眼下的泪花,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不必她重复,他知道她说了什么。可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告诉我,是我听错了。
刘苏直直看着他,眼底似要生出刀子来:“我想活!答应潋滟!”答应潋滟的条件,换我活下去!
难以言喻的失望贯穿全身,羁言甚至无力与她对视。他舍不得她收到一点伤害,想要她活下去,乃至于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他犹豫着,与潋滟周旋着,却从未想过放弃她。他只想提出潋滟能够接受c他也能够接受的条件。他知道这样很贪心,但无论是她死,还是她离开,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可现在,她说,让他接受潋滟的条件。接受他钝钝地想,就是同潋滟成婚,换她与空濛的一线生机。
她放弃了。
三年孤苦她未曾放弃寻找他,今日她却对他说,让他娶别的女子。
大团大团的柳絮飘进院中,恍若飞雪。羁言想着从前有个冬天黄昏,他赶走了他的姑娘,又满心焦急地去寻她。十里长亭,这一次她没有等着他,而是主动放手。
他终于失去了他的姑娘。
他捂着心口站起身,深深看她一眼,向院外走去。春月葱茏,而他如坠冰窟。
刘苏追出两步,羁言停下,等着她说反悔。只要她反悔,他就原谅她。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发出一声颓然的啜泣。
羁言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刘苏伏地恸哭,她终于将自己的爱情折腾成了这般模样。
可同时,心里有个冷冷的声音在嘲讽:“你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不是么?好似全世界都抛弃了你。”
“实际上,是你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