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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想着,单嬷嬷就引着简如往林戚月的院里走去。

    寝室里,简如坐在床塌上,流泪抚摸着林戚月的衣物,表情充满哀伤,但眼角却扫向窗外貌似不经意看向她的兵卒们。

    她的手在床塌上四处摸索,半晌,在数层被褥下,她翻出一件大红色双开襟绣牡丹花的寝衣,简如仔细的看着,她记得,那是林戚月成亲当天穿过的。

    拿起寝衣,简如把它捧到怀里,哀哀哭着,同时不留痕迹的摸索着,没一会儿,她就在大撒边的下摆处,摸到了一小块硬硬的凸起。

    如果不是楚寻在三保证过,简如死都不会相信,景喻会把通敌信缝进媳妇儿内衣里,而且,还随便团巴团巴就塞到床底下。

    他就不怕哪天一不留神让丫环们把那衣服拿去洗了吗?还是他另有办法?简如听闻这件事时,简直是哭笑不得,只觉得景喻那天生神将的印象瞬间崩溃。

    不过,此时此刻,握着寝衣,简如却打心眼里感激景喻,要不是他不走寻常路,她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拿到信。

    如果他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把信放在书房,暗阁之类的地方,那不用说,肯定早就被涂清派来的人搜走了,哪还能等到现在,让她拿走。

    卷了几件衣服首饰,又劝了单嬷嬷几句,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兵卒视线的简如,在一个面貌陌生的丫环帮她打理了包裹之后,被下人扶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紧紧按着包裹,简如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回首望了望总兵府,她忽然泪流满面。

    很快,她就要逃走了,逃出这个呆了两年多的雒阳城,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甚至未出生的孩子会不会安全出生,她都不知道。

    但是,无论如何,她总还是活着的,还能和楚寻在一起,可是,林戚月呢,那个有一张圆圆小脸,笑起爽朗温和的人呢?她在哪昵?

    草原深处,一处废弃牧人的帐篷旁,被简如惦记着的林戚月做游牧妇人打扮,挎着一个破旧的蓝筐,正蹲在地上采野菜。

    她是世家贵女出身,本不该认得‘野菜’这种低贱之物,不过,在她落水被卖到憨子家的时候,那憨子娘怕她跑了,不怎么让她外出,因此她一直在憨子家做吃食,到是常见些食用野菜。

    将一把苦苦菜扯下,放进筐里,林戚月苦笑一声,她爹曾经跟她说过,人生的任何经历都是保贵的,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原本,她还不为然,可现在,看了看手里的这把野菜,她也许真该感激那段被囚禁的岁月,如果不是那段岁月,让她认识了这么野菜种,那么此刻,她可能早就把重任昏迷的相公给饿死了。

    掂了掂手里那堆绿油油的菜,感觉份量足够了,林戚月站起身,回到帐篷旁,笼起火堆,拿出前段时间翻到的没盖破锅,添了些水,烧了起来。

    把野菜洗刷干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半只兔子,那是他们没被围攻时,景喻特意捉给她玩的,结果,后来纷纷乱乱,敌兵从天而降,杀的天昏地暗,她被景喻倒提到马背上,也不知道怎的,这兔子就被裹挟出来了。

    当时是觉得哭笑不得,可现在林戚月却万分庆幸,她是个没本事的,没法给重伤的相公猎到肉食,事实上,在草原上,她这样的弱女子不被别的动物当肉食猎走了就不错了。

    虽然没油没盐的,可兔子到底是肉食,见天吃野菜,她这样的身体健康,胃口小的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景喻身高七尸的伟男儿了。

    “相公,快醒醒,粥煮好了。”林戚月掀开半截帘子走进帐篷,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帐篷里,景喻躺在一个由几块木板拼凑的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对媳妇儿的声音,没有半点回应。

    “相公!”林戚月惊呼一声,急急的跑上前,小心的摇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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