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继续说下去,钥怜也无法从那音调低低的几个字中读出什么。
良久,有了声响,穆影站起来,面如死灰,背依旧挺得很直,她说“主上,您何不说出来”
尾音颤抖如斯,再没有一个隐卫该有的稳重和冷静。
轩澜看着她,眸光淡漠,“自己去刑堂领罚,退下。”
这次穆影不再忤逆他,她沉默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或许她从未想过。
她的主上,真的如此残忍。
把所有的爱与眷恋,都给了那个女人,又把所有的怨与恨给了她,不,不是给,是恩赐。
她低笑
恩赐
从来只是恩赐
钥怜默默地看着她缓缓离去,只道“阁下与当今皇帝很像。”
轩澜霎时紧盯着她,眼里的光幽深无比“如何像?”
钥怜收回目光,只道“亲手毁去该有的情,亲手推开该爱的人,子月轩如此,阁下亦如此。”
轩澜蓦然缩了瞳孔,幽深的光在慢慢变质,像无尽黑夜里颤抖的星光,他手一紧,捏碎了青铜制的杯盏,碎片划破手指,血从指尖滑落,妖艳如斯,他却浑然不知。
最后,他也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而是静静目送她离开,直到血凝固了满手,被风吹得生疼。
“来人,关窗。”
“主上,您的手”
他只嗤笑“疼着,才清醒。”
钥怜走了,带着子月玉寒的消息,毫不犹豫地走了。
夜有点凉,他披着月华白衫,胸口微敞,靠在窗口看着不远处不断摇曳的桔梗花,目光清冷而惑人。
他不喜欢白色,白色代表祭奠,而无论是子月轩还是轩澜都不需要祭奠什么,因为他们没有怜悯这种温柔的感情。
衣摆微微浮动,在月光下无端生出一股子寂寥。
他摘下冷硬的银狐面具,俊美的容颜少了伪装的优雅风流或杀伐残忍变得淡漠不堪。
也不知在对谁说,他的声音很轻,在风中飘荡,然后消散。
“你说,子月轩为何存在,轩澜又为何存在?”
他,又是为何存在
嘲讽地勾起薄唇,他突然癫狂地笑了,手狠狠地捏碎了银狐面具,刚刚凝固的血再一次变得嫣红。
——“亲手毁去该有的情,亲手推开该爱的人,子月轩如此,阁下亦如此。”
子月轩如此,阁下亦如此
浸在月华中的眉目苍白清冷,流露出的脆弱惨淡无比。
他,该有什么资格去拥有情,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缓缓阖上幽深的紫眸,寂静无声的夜,清风吹过。
有什么东西滴下
是血还是泪
他,只有自己,
曾经如此,往后亦如此,
这是罪,这是孽,
这是——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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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月轩的部分今后不会再写,穆影还会出现,下面就是安王,素念出场。
子月轩是本剧一个悲点,他结果会陆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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