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处的草坪上,我已经足足坐在这发呆一个小时了,刚才跟老赵头俩人来了顿驴肉蒸饺外加两个小炒,这老家伙在饭桌上简直就像个饿鬼投生,眼睛都不够用了,一双筷子跟着了火似的上下翻飞,四笼屉蒸饺基本都让他给灭了,菜盘子差不多都能当镜子使了,这才意犹未尽的撂下筷子。
再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哎,简直就是折磨加摧残啊,我和老赵头晚上赶回来后,找了个旅店住下了,本来想问他点问题,结果人家脑袋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衣服都不脱。
这一觉睡的,头半夜还好,他睡的挺老实,后半夜就开始打呼噜咬牙放屁外加吧唧嘴,早上5点多朦朦胧胧刚睡着点,老赵头又精神了,不知从哪掏出个收音机,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开始唱大戏,好像是一段二人转拉场戏,什么“马前泼水”。
整个早上我半睡半醒的脑袋里都是“崔氏女在房中,紧咬牙根啊,恨只恨我的那个丈夫,朱买臣呀,哎嗨哎嗨呀”
整个一没心没肺啊,恨的我直咬牙根。
此刻,老窝瓜,呃,是赵阳阳,他正讷讷的蹲在我旁边两米开外,貌似拉屎,几次想说点什么,看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没敢吭声,自个找了根草棍在地上无聊的瞎划拉。
姥爷出乎我意料的没有来,他说以后的路要我自己走,可我实在是不懂姥爷为啥要让这个稀里糊涂又满身臭毛病的的猥琐老头塞给我,还让我走到哪都带着他。可现在别说跟他商量点啥,连正常沟通都不行,我只要一问他点啥,他就问我:那咋办?我都要崩溃了,我要知道咋办让你来干啥啊?
刚才上楼看了看小蕊,还比较稳定,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身体太虚弱,需要静养些日子,按她父母的意思,这就想出院回家休养了,我硬是给找理由拦住了,我总觉得她目前在这医院里还应该是安全的,要是回家可就没准了,在我的建议下,他父母同意再观察几天看看。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的思考了一遍,眼下的事该怎么办?其实我头一个想不明白的就是姥爷为啥要把这糊涂小老头塞给我,虽说姥爷给我把犯罪分子家属找来了,可人家犯罪分子现在第一不知道在哪藏着,第二她压根不是人啊,她儿子跟她说话她能听不?
我想来想去,觉得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神秘小护士,尤其是她那个黑衣男哥哥,他们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就情形来看,这兄妹俩肯定不是一般人,背后说不定有多大一秘密呢。
让赵阳阳在原地等我,我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公用电话,按照小护士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打通了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我耐着性子拨了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小护士大梦未醒的打着哈欠问:“谁啊,不让人好好睡觉”
闲言少叙,我跟小护士扯了几句闲后,就跟她的黑衣男哥哥通了话,对了,昨天跟我说过,他叫纪云。
电话里,纪云跟我约好见面详谈,说好时间地点后,没再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我满脑袋问号的回到赵阳阳等我的地方,结果老人家不见了,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还在这蹲着在地上画圈圈的(难道是诅咒我呢?)怎么一会功夫就没影了?这老大爷在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真走丢了也不是没可能,那样麻烦可大了,我还得满世界贴寻人启事去,我刚冲四周喊了两嗓子“赵大爷”,就听一个异样的声音在我背后骤然响起
我四下一寻摸,好家伙,这老赵头在草坪上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四仰八叉的睡着了,看这呼噜打的这么,睡的还挺香
我也不理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伸手就把老赵头拽起来了:“大爷啊,祖宗!您这属什么的呀,咋在哪都能睡着啊,我差点就报了警了。”
老赵头搓了把脸,苦着脸说:“哎呀大侄子,你说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