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波流转间含着似嗔非嗔的笑意。唇若朱红,唇角微翘时的慵懒风情绚烂得犹如曼珠沙华,耀眼得让阮年移不开目光。
大红的轻裳略略松散,露出了她半个晶莹如玉的香肩。青丝流泻下,有几缕发丝斜斜懒懒地落在了肩头,被雨水挑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轻飘飘的一抹红落在满园的梨花中,竟生生的将这片美景比了下去。
她的眸光对上阮年有些发愣的目光后,唇边的笑容绽得更为夺目起来,纤长的手指扣在酒坛之上,顿了半晌,旋即懒懒地开口问道:“小家伙,你要不要喝上一点?”
阮年听见她的声音,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往后连连退了几步,随即有些紧张地低下头摇了摇,磕磕巴巴道:“我,我不喝酒。”
瞧不见那张脸,阮年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也不知为甚么,女人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颊总让阮年生出一种带着恐惧的别扭感。
在这别扭之中阮年竟又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这从骨子之中透出的诡异熟悉感也让阮年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也对,我竟忘了你现下还是只是个小家伙,不喜喝酒。”女子格格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飘荡在这片雨中:“你为甚么不抬头望着我说话?”
阮年僵硬地立在原地,嘴角略略抽搐。却终是忍着没有答话。
毕竟不能对她说,是因为她这妩媚勾人的模样让自己产生了不想要的熟悉之感罢?
而且现下并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相比于与这女人闲聊浪费时间,更让阮年想要用心思考的便是先前自己为甚么会不听念安的话,而像中了魔障一般来到这个地方。
回想起那时候,阮念便有些不寒而栗。当时的自己处于一片朦胧之中,甚么也望不清,思维都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浑浑噩噩的不能思考不能对事物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
若不是念安牵着自己
阮年脑中嗡的一下便懵了。当时她牵着自己,是不是在颤抖?
面上发冷,心口在微微的抽疼。
她是怎么了呢?阮年只觉得头部又变得混混沌沌起来,只能忆起通念安到了苏氏那朱红色的大门前,而关于那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被剔除得干干净净。无论阮年怎么想,都再也记不起分毫。
念安淡漠地嗓音还飘浮在耳际。
她告诉自己,莫要乱跑。可是阮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咯噔。
这是在甚么地方?
若是待会念安回来寻不到自己,又会发生甚么事?
想到这里,阮年心口发堵。脸上也不免染上了几抹焦急。环绕着的梨树层层叠叠,阮年只是抬眸匆匆扫了一圈便觉得头部晕眩起来。
这梨树种得竟好似复杂的迷宫。
那倚在树干上的女子仍是唇角含笑,眸子中的耀光潋滟,垂眸望着紧紧皱着眉的阮年,深邃地目光中勾着几分若有所思。
阮年被她这直勾勾的目光望得头皮发麻,匆匆地扫了她一眼后又垂下了眸,硬着头皮说道:“我我走了”
说完此话后,阮年也不待到她回答,转身便往与之所在的相反之处跑去。
脚步比神色更为的匆忙,阮年此时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这个妩媚勾魂到了骨子里的女人一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况且自己同她不熟,也不知善恶敌我。
阮年担心若是自己在此地再待上片刻,她会连着骨头将自己的血肉吞进肚中。
只是还未等阮年跑上几步,一只柔软的手便从正前方缓缓伸来,轻柔地覆在了自己的肩上。
肩膀上覆着的手莹白剔透,骨节纤细却又分明,指尖饱满夹着一缕炽热。看上去漂亮得好似没有半分气力,可那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