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味道非常奇怪,不似蛊毒那般腥臭,也不像一些鬼物身上散发的诡异以及冰冷。
而是一种特别的,久凝不散的味道。
念安很是淡漠地起了身,身上的冷香清冽而又缠绵的绕上了阮年的呼吸。
将空中飘着的那股怪味驱散得干干净净。
念安的手,轻轻地放在了阮年的头部,再是稍稍地往下压了压。
阮年有些愣,呆呆地抬头望着念安。
念安眸光掺着几许凉,表情仍是是冷淡似雪的。
只是许久,念安却是叹了一声道:“你长高了。”
阮年又是一愣,再是看了看那只绑着红线的晶莹玉腕。
好像,自己是长高了。
遇见之时,自己是于她胸部那般高度,现在却已到了颈下。
她若是没说,阮年还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她一说。
阮年便瞬间惊诧自己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长高了这么多。
阮年眨了眨眼,又仔细对比了一下两人的高度,发现确实是长高了,而不是眼花了。
便皱着一张脸道:“怎么我突然就长高了那么多,莫非是那胭脂味的缘故?”
念安摇头,打量了阮年一阵,便又淡声开口回答道:“若真是那胭脂味,世上定会有很多人为之疯狂。怎么还会留到现在还未被人发觉。”
念安说得非常有道理,若是那胭脂有这般功效,怎么还会等到阮年和念安两人的到来。
何况也只是阮年一人突然间拔高了很多。
那为何,又只是自己被那胭脂味给迷昏了,念安却甚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
那时候她让自己不要睡,又是甚么缘由?
阮年不禁有些迷糊了,这般复杂之事,想起来也没有一个缘因。
念安顿了顿,又说道:“那胭脂,你可知是甚么吗?”
阮年神色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是一处风水格局被破的墓。”念安低声道,“墓主是名女子,那胭脂便是其中一种入葬品,日积月累下便随水渗进了泥土中。”
阮年听得迷迷糊糊,甚么格局?甚么风水?
还有,甚么墓?
那胭脂既然是混了水渗进土里,为何又会在风中闻到那股胭脂味?
可惜那时候朦朦胧胧的没有看清那里的土地。不然阮年实在是很想挖起一把泥来嗅一嗅。
念安见阮年不解,只是很简略地向阮年概括了一番:“自古都是入土为安。尸首若是不入土,便会死无安宁且后祸无穷。一般权贵便会寻找一些风水位置极佳的地方修建自己的墓穴。死后便会埋入生前建造好的墓穴。”
“风水便是地势吗?也就是说那些权贵都是寻一些山好地好的地方修建一座巨大的陵墓来作为最终的栖身之所?可我见你说那修了陵墓的地方,也没有多好啊。那地都荒芜了。甚么草都没有。”阮年细细地思索了一番,便好奇地问念安。
“以前是极好的墓穴。”念安眼神未有甚么变化,语气平静,“那墓的风水极佳,只不过穴气忌水,而那些倒斗之人破坏了陵墓规格之后。地中之水便将陵墓冲坏。生生的破了墓中生气,本该是造福于后人的陵墓,现在反倒是变成了一处尸气极重,滋养鬼物的阴穴。在这般阴气的渲染之下,自然是寸草未生。”
听了半晌,阮年又问道:“那倒斗之人,是甚么?”
念安将眼神投向了庙外,唇边竟勾起了一个弧度,淡声道:“倒斗,便是一伙人挖入死人的陵墓中,盗走墓主的随葬品再带入阳世间进行银两交易。”
“阳世?”阮年不解地问道,“阳世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片世界?”
念安点点头,眼中一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