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孙越的这一番探询,虽然没有打探到更多的内容,也让张放确认了父亲一行人确实遭遇过公孙瓒军队的截杀,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结果是公孙瓒他们并没有如愿。
施施然的离开了公孙越的大帐,并没有人阻拦于他,也没有察觉有什么人随后追踪。沿着来时的路不动声色的退出赤城关,张放也不见城中的兵马有何变动。
“此行所做的事情,也就像个小贼所为,或许这便是公孙越没有更多举动的缘由吧!”张放暗忖道。
等赶到了白马所在的地方,张放这一趟居然花费了大半夜的时光,此时已到了黎明前最暗的光景,见此,张放也就伴着白马假寐以待天明。休息中的张放当然不会想到,他的一趟夜行,让公孙越给公孙瓒的信中,对于刘虞的关注和警惕提高了多少,将来两方对立的冲突又多增了几多的变数,然而,这一切和张放,就眼下来说,还真谈不上多少关系。
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洒向这一片广袤之地,似乎经过了一夜的凉风吹过,地面上的颜色多添了些翠意。
路面上的痕迹也不再明显,张放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去追寻那甄氏的马车队不太可能,毕竟他也不知道人家的目的地在何处,又隔了这么一夜,在这一片坦途之地,四下里都有可能是路,想要去赶上不啻于大海捞针。
至于张世平,他倒是知道他们要去到哪里,不过这路该如何走,他手上没有地图,当然即便有地图,在这个时候,对他也没有什么用了。
顺着向北的方向痕迹,在张放看来,终究不会有什么大错的。
沿途之上,张放本想着逢人便打听去往上谷宁城的道路,可是让他失望的是,这里终究不是关内,总是走好久,也见不到几个人,即便是碰上的,也都是不知道的。
倒是偶遇了一些马贼乱匪,张放倒也没有想着去向这些人打听消息,所幸的是,越往北走,碰上部落的机会也就越多,而骑行一段时间之后,张放倒也想到应该尽可能的顺着一些河流的走势来找人打听,毕竟游牧部落,还是逐水草而居的。
上谷郡宁城所在,乃是乌桓以及附近诸多部族市易的地方,塞外各族人多是在这里从南来的汉人行商那里够得所需的布匹盐铁等物,而汉人更多的能够从这里得到些战马耕牛等。
至于能在这里交易到耕牛,这倒是因为如今的乌桓一族人,已经不再是单一的以游牧为生,作为塞外诸多部族中,与汉人最近的他们,从汉人这里也学会了如何的耕种,加以他们原先对于牲畜等了解,乌桓人在耕牛的繁殖培养上,倒是比如今关内的汉人还有些优势。
当然若非有张举,张纯等人的叛乱,此时北疆的乌桓人,也应该对春耕有所准备了,可是这一路上,张放当然没有遇上,让他不得不更辛苦些找路,或者这也应当让张放对那兵败逃窜不知所踪的张纯张举,有更多的不满。
一路向北而行的张放,终于在一条不小的河流边上遇上了一个部落,稍加打听之后,他沿着这条被当地人称作老哈河的河岸,已经走过了本来要去的上谷宁城。
此地部落按照乌桓人的说法,原本应该被称为老哈邑,不过之前邑中精壮被抽走,现在大多数都没有回来,让这个原本还算有些实力的邑转眼间降低了一个档次。
不过对于张放,老哈邑的人还算客气,当然对于张放所骑乘的白马更是艳羡。即便是在这草原上,想要找到一匹能够与之相媲美的也不多。
草原上,还是实力为尊,而能够拥有一匹好马,当然是要有相当的实力的,更何况此时的张放单枪匹马行走四方,这样的人物,也让老哈邑的人不会轻易的将他当做普通人来欺压。
在得知了张放是从南面关内过来的,邑落中的首领豪帅老哈齐便令人邀请他到帐中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