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是西奥多将军的,接电话的却是将军的助理,做为将军指派联系人,马同并不喜欢这位傲慢的中校。中校正在车上,通话时隐隐约约能听到柔和的音乐。
“请西奥多将军听电话。”马同说。
“他在开会。”
“我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现在不可能,他不方便接电话。”电话里的嗓音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中校好像根本没打算叫将军,再要啰嗦半句,就会惹怒他,他长官没工夫搭理你。
马同深吸一口气,以免说出过激的话,他不会让任何人影响自己的情绪,不会因为一两句的话不投机毁了彼此的关系。
“我跟将军说好了,”马同冷静地说,“在我需要的时候,可以为我配备车辆和人员。”
“这件事我知道,将军交待过。”
“那好,您能办吗?”
“我来安排。”
一会儿,马同接到谢度拉来电。
“马同先生,听候您的吩咐!”谢度拉先自我介绍,然后说。
“我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少校。”马同态度诚恳,语气不容置疑,“十五分钟后,我在报业大厦等你。”
“这么急?”
“我已经出门了,你呢?”
“马上。”
马同按掉手机,简单整理了房间和要带的东西。他知道,政府提供的安保人员对将军领导的情报部门缺乏了解,并且充满好奇和畏惧。他迅速放弃了携带步枪的想法,拿起手枪退出弹夹,换上橡皮子弹。他把手枪插入肋间的枪套,抓起消音器别在后腰,穿上外套,急速下楼。
在前往报业大厦的路上,马同走得四平八稳。他准确地控制着时间,既不想迟到,也不喜欢强迫自己等待太久。
在约定的时间,马同来到报业大厦铸铁大门外。天气有点冷,寒风刺骨,飕飕的。马同缩紧身体,立起衣领。
过了不到两分钟,通向报业大厦冰雪覆盖的柏油路上,驶来一辆黑色轿车。轿车贴近马同停下,后座车窗降下,露出谢度拉的脸。他着便装,外表看不出军人的迹象,很像一个乡巴佬,或者从事拾荒业务的流浪汉。
马同被让到前排副驾位置。他把手伸向操作台上塑料百叶上,因为那里有汽车空调吹出的暖风。
“天冷得像阴曹地府。”
手心稍加暖和,马同伸手问候。
谢度拉说,他就是谢度拉。
“你们带枪了吗?”马同问。
“手枪。”谢度拉答,拍了拍左肋。
当然没有消音器,马同想,但什么也没说。他不想制造紧张气氛。他需要将军的人,只是为了顺利进入大剧院,然后只能靠自己。
“我听中校说,你原来不打算用我们的人——中校听将军说的。”
马同没搭理,说:“去大剧院。”
“在哪儿?”
“大剧院很多吗?”
“七个,都去吗?”
“国家大剧院。”
汽车小心翼翼地启动。
车上,马同表示,不喜欢任何人提出任何问题,除非有谁愿意为此承担责任。所以,一路安静。
当汽车开到离大剧院不远时,马同转身对谢度拉说:“你们只负责与剧院方面的协调沟通,保证我畅通无阻。”
“成交!”谢度拉笑了,表示满意。
轿车在剧院正面门前广场停下,旁边还有几辆政府安保人员乘坐的中巴。
马同和谢度拉刚下车,车前就冒出个大汉。他穿着黑色帆布棉制服,露出内衬白毛里,气势汹汹地要证件。马同侧倒一旁抽烟,谢度拉上前交涉。那人仔细验过证件,带着他们走向大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