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霜染的手自璧颂雅手中抽回。
璧颂雅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瞥见霜染担忧的神情,终是没有发作。
玄霄亦不理会他,只一手牵着霜染的手,柔声道:“天色已晚,不若先去播仙镇上休息一晚,可好?”
霜染还未来得及回答,璧颂雅已然开口了,“何必舍近求远?凡人市镇,客栈粗陋,又如何比得上精榻软室?”
话音未落,伸手取出了玲珑阁,施法变幻成白墙红瓦的精致阁楼,又惹得韩菱纱等人一阵惊叹。
璧颂雅已然执了霜染另一只手,笑意吟吟道:“你如今的身子正该好好休养,稍后我去给你做些红豆糕,喝了药就安寝吧。”
玄霄面色冰冷,思及夙琅的身体,亦只能默然不语。
璧颂雅眸光一动,回首对众人道:“我们便在玲珑阁休息一晚吧,其余诸事可待明日再议。”
次日清晨,霜染方睁开眼,便听得门外一个声音道:“琅儿,你可是醒了?”
霜染一愣,待反应过来外面是何人,面上不由泛上薄红,少顷后方回应道:“嗯,我醒了。”
门外的脚步声匆匆而去,不多时又匆匆而来,玄霄推门而进,手上端着洗漱用的铜盆柳枝等物,放下后径自取了一旁的衣物要替她穿戴。
霜染立刻红了脸,伸手便要去拿他手中的衣物,“玄霄师弟,我自己来”
“我来。”玄霄摇摇头,避过她的手。
待整好衣装洗漱完毕,霜染的脸已红得好似天边的火烧云,四顾回眸间丝毫不敢望向玄霄,心中羞赧不已。
往昔师兄也替她洗漱穿衣梳妆,她皆是恍若平常,为何玄霄师弟做这些的时候,却手足无措不知何所言呢?
玄霄立在她身后,看着铜镜中沉静柔顺的女子,心头满足畅快难以言喻,只愿此生驻足于她身侧,永世不离。
正当房中一片沉寂无言间,璧颂雅抬步而入,一手热气蒸腾的汤药,一手淡香袭袭的糕点,无视眼前的玄霄直接走向霜染,“染儿,该喝药了。”
“好。”眼见着璧颂雅的出现打破了房中难言的寂静,霜染心内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了汤药小口抿着,口中苦涩的味道令她皱紧了眉头,璧颂雅适时的取了糕点送至她唇边。
二人一喂一食,自然随意,更有种无言的亲密默契蕴含其间。
玄霄看在眼里,心口仿佛压了一团火一般压抑焦躁,不经意间发现夙琅不时偷眼瞧过来的目光,心头那股鼓噪的火焰方才渐渐平息。
又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慕容紫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面色焦急,不忘对房中三人行礼,“玄霄师叔,夙琅师叔,璧前辈,紫英并非有意叨扰,只是”
“有事直说就是!何须这般作态,啰啰嗦嗦,令人厌烦!”玄霄心中正不痛快,见他不道重点,只顾繁琐依次行礼致歉,心头更为不耐。
慕容紫英亦是知晓玄霄对自己不喜,遂转向霜染,“夙琅师叔,掌门她留书而去了!”
“什么?!”霜染立刻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出门,“姐姐要去哪儿?她走了多久了?”
璧颂雅伸手拦住她,“染儿,你先冷静点。”
“你如今身体虚弱,莫要太过激动。”玄霄扶着她坐好,利刃般的目光直刺慕容紫英。
“被褥寒凉,掌门许是昨晚便离开了。”慕容紫英赶紧道,一边呈上手中的信和望舒剑,“夙琅师叔,这是掌门留给你的信。还有望舒剑,掌门也未曾带走。”
霜染匆忙接过信打开,迅速扫过几列字,不由失落的叹了口气,“姐姐说不想再修仙,要寻个僻静之地隐居终老,还不让我去找她”
璧颂雅对夙瑶本无太多观感,然见霜染如此失魂落魄,不由出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