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先一家姗姗来迟,看到院子里的刘荣等人,进门的脚步微顿。
“大嫂?”闫淑芬满脸惊讶,亲热的凑了过去。
刘荣抿了抿嘴,笑容里有几分尴尬,“他二叔c二婶来了啊,我们也是刚到。”
刚到肯定是听到了风声,知道老爷子要办寿宴,自己死皮赖脸的非要来,也难怪会在院子里面站着,连门都进不去。闫淑芬撇撇嘴,轻轻的哼了一声,要说也难怪,她一个新寡的媳妇,不在家好好的守着,专门喜欢往热闹的地方钻,也不怕给别家带来晦气。
“大嫂的记性可真好,真有孝心,连咱爸的生日都能记住。”别再是特意记的,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他二婶,你误会了,是海荣通知的川子。”刘荣心急的解释,生怕被人误会,说她娘几个觊觎老宅的财产。
海荣通知的
说谎都不打草稿,在这儿糊弄谁呢,她那小叔子比猴都尖,又不是个傻子。这些年里防大房就跟防贼一样,还会特意去通知他们,做梦去吧。
于海先拽了拽闫淑芬,没等开口就被她狠狠的甩开。
“嫂子能来也是对的,寿宴总不比其他,老爷子兴许心情一好,能让大嫂回来老宅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那苦巴巴的日子。”
刘荣微愣,没等反应过来,身旁的于敏已经像小炮竹一样,炸开了花儿,“今天是爷爷的寿宴,二婶可别乱说话,到时候让人撵了出去,莫说我这当侄女儿的没有提醒过你!”
“大人说话,有你个小辈什么事,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闫淑芬左手掐腰,右手食指泼辣的指着于敏。
“他二婶,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跟个孩子吵吵什么,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刘荣一把扯过于敏,面无惧色的迎了上去。有什么事冲她来,打她,骂她都可以,欺负她的孩子就不行。
啧啧啧,这男人都死了一年多了,还摆那副要强的姿态给谁看,有本事别过来啊。既然上杆子来,就什么屈辱都得受着。不想受就趁早地服个软,兴许还能在老太太面前讨个好,得到几分怜惜。
苏玫气的眼眶发红,刚想上前理论,里屋的大门被推开,于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爸叫你们进去。”说完,轻蔑的看了刘荣一眼,转身进了屋。
“呸,什么东西!”闫淑芬小声呸了一口,不甘的跟了进去。
刘荣一家站在院里,看着青砖石瓦热闹异常的老宅,心里再次涌出了几分酸楚。
老宅,果然还跟上辈子一样的乌烟瘴气!于晓媛眯了眯眼,小手顺着刘荣的胸口,心里暗暗的记下了这一笔。
正堂里的桌子早已坐满,只有角落附近预留着一张空位,面板改装的桌面上仅有一壶茶,两瓶汽水,一碟花生米和几盘小咸菜,孤零零的摆放着。
一行人刚进门,热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就连原本被小辈逗的哈哈直笑的老爷子于成宪也撂下了脸,严肃的望了过来。
“老大媳妇来了!”
刘荣点了点头,带着儿女上前,“爸,祝你生日快乐。”
“爷爷,生日快乐。”于君带头,跪在冰冷的水泥石板上,给老爷子磕了头。
老于家在春都城里是百年的望族,民国初期在城里城外都有土地,一年下来光收租子的钱都能堆成山。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光是伺候的丫头婆子就有上百人。于成宪年轻时挥金如土,也曾过过那种骑洋马跨洋刀,快意恩仇的日子。按理说这种人应该开明,睿智,可他却反其道而行,骨子里有很深的门第之见。年轻时他恣意惯了,对于当初盲婚哑嫁娶的那个前妻极其的不喜,连带着她生的两个儿子,也从未正脸看过。更别提这个大儿子娶回来的乡下儿媳妇,小门小户的出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