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到韦兴贤府上,将书送给他后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从韦府出来,王瑞的心情很不好,要知道陈氏是有名的悍妇,激动起来真的能做出来在你家门前上吊那种事,他可害怕早上一开门,陈氏吊死在他门口。
堂哥这么一搞,将他拖下水了,不行不行,得跟王瓒说清楚,让他另外租一间房子金屋藏娇,不要拖累别人。
傍晚时分,王瓒鬼鬼祟祟的来找他,正巧王瑞出门,两人正好撞见。
王瑞揪住堂哥的衣襟,埋怨道:“你赶紧将那女人送走,不许放在我那里,若是嫂子发现了,明火执仗的带着人去抓奸,回头要我怎么解释?她一准认为咱俩沆瀣一气,说不定吊死在我门前!”
“真的?”王瓒眼睛一亮:“她真会吊死?”
“废话少说,赶紧把人带走!再说叫别人知道,以为我和你玩一个女人,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嘘——嘘——你别嚷,咱们别在家里说,咱们去玉满楼,我请客好好聊聊,也当做我给你赔罪了。”王瓒悄声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王瑞不大愿意去,但盛情难却,只得跟着王瓒出了门。
华灯初上,有些特殊的地方比白天还热闹,比如玉满楼,乃是本县最大的一处销金窟c粉脂地。
门前车马盈门,往来宾客不断,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才一进门,老鸨子就迎上来,满脸笑容挤的粉脂直往下掉:“哎呦呦,是王家的少爷们啊,今天怎么有闲心到咱们这儿来啊?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姑娘们,快出来见二位少爷。”
王瑞在家从不收丫鬟,如果在外也不喝花酒,人家会以为他有毛病,为了防止流言蜚语,需要适当风流一下。
选了靠阑干的位置坐下,王瓒精挑细选了四个会唱曲模样上等的歌伎作陪,又叫了一桌子菜肴招待王瑞。
“你把招待我的银子省下来,给她租个小院不好吗?再说了,你瞒着嫂子,早晚会被她发现,不如跟她说一下。”
“跟她商量,我还有命活吗?不说她了,喝酒喝酒,今天不醉无归,说真的,我也该请你一顿,给你接风压惊,今天咱们兄弟俩好好乐呵乐呵。”
你自己乐呵吧,王瑞心想,你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得在外面打个野食。
这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来哭闹声,王瑞循声望去,他身边敬酒的歌伎则板正他的脸,笑道:“是鸨母和蕊云姑娘在闹呢,小事。”
王瓒知道这蕊云,今年才十四岁还没接过客,模样极好,但她为伎有自己的原则,梳拢的钱可以由鸨母定,但是第一个接待的客人得由她自己选。
他上去凑过热闹,但眼神中的光芒太赤|裸,落选了。
王瑞对伎女内部的事务不感兴趣,既然是小事,他也就不在乎了。
要说王瑞现在身处玉满楼,他是很有压力的,因为总觉得器皿不干净,这是什么地方?大家交叉感染的地方。他总能脑补一个感染的链条,比如某些地方和嘴,然后嘴和酒杯,酒杯又和他的嘴。
想到这里,他真的一筷子都不想动。
“我说,你明天赶紧给她找个小院住去,别在我那儿,过几天我还要读书呢,就是不读书,被县学的同窗看到,我可就糗了。”
“我跟你保证,明天一定把她领走!今天是事发突然,急着找住处,就临时安置在你那儿了,就一天,我明天一准把她弄走。”
王瑞不放心的提醒:“说话要算话。”
“算话!”
这时候又听到动静,这一次却不是哭闹声,而是喧哗声,王瑞再次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青衣道士一步步走上楼来,这玉满楼红澄澄的淫靡灯光下,将他的衣衫染就了一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