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空锦织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话,那就是非常的忐忑不安。
墨黑色的眼瞳目不斜视的看着摊开在赤司办公桌上的报纸,空锦织额头冒出了一股冷汗,她像个犯了错事正等着老师说教的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赤司的面前,低着头等着挨训,而赤司,嘴角似笑非笑,目光似柔非柔,端坐在办公桌前,神情专注的看着报纸上所写的内容,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模样。
空锦织下意识的抖了三抖,熟知赤司的她明白,赤司这是生气了,因为等会他就会拿那双好看的一金一赤的漂亮双眸,看到你自惭形秽,看到你说出他想要的话为止。
并非是赤司的那双眼睛有多么可怕,而是当你与那双眼睛对视时,你会有一种自己被那个人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不要妄想在他面前说谎话的透彻感。
早上当助理将这份报道了她和赤司有了外遇的报纸拿进办公室放在她桌上的时候,空锦织就感觉到心底一凉,立刻猜到了会有现在这样的一幕出现,本以为赤司会在看到报纸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找她,但是意外的,她一直等到了下午,赤司这里都还没有任何动静,最后还是她自己按耐不住的找来了赤司这里。
从踏进他办公室的门开始,这屋里就蔓延着一股莫名的低气压,空锦织其实并不是怕了赤司,说到底她只是在为自己办砸了事,还被当事人捉住而在心虚罢了,毕竟赤司和梨衣那照片,她曾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说过绝对不会传出去的,结果不仅被传出去了,还附带了一张她的,真是失策。
不过到底是谁向报社提供了这些照片?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她自认为平日里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暴出这样的照片,如果只是她还好,无非就是想要破坏掉她的名声,连代着空锦家在商界名誉受到一丢丢的损失,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那暴出赤司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对手想要让他们两家因为这事闹个不合?进而解除联姻?
等等,她刚才想到了一件什么蠢事?对手?叭嘎,征十郎手下哪里还有对手存在?就算有,那迟早也会被扔到东京湾填海。
咬着唇,空锦织默默的东想西想,也不开口说话,只等着青梅竹马快点说教完,她好解放。
“你还打算傻站着到什么时候?”
温润却又带着清冷的嗓音打破办公室里的寂静,赤司合上了面前的报纸,随手扔到一旁,一赤一金的眸子如空锦织所想放在了她的身上,目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出了这档子事,怪不得空锦织,要怪就怪自己大意了,让对方抓住了把柄,这份报纸无疑不是一份警告,在警告他,我已经知道花山院梨衣回国了。
他目光略微阴沉,看得空锦织满面忧愁,“征征十郎,我知道错了。”
“哦?阿织,真难得,你会向我认错。”
他意味深长,空锦织听闻称呼,面露惊悚,“征十郎,这个称呼一点也不好听。”
是的,一点也不好听,通常赤司这样亲密的叫她,准没好事,他向来都是空锦空锦的叫的。
赤司没有说话,看着空锦织半晌,才缓缓开口,“说吧!当时知道这照片的事有几个人?”
语气恢复了正常,空锦织松了一口气,“三个,拍照的人和我,还有秘书,因为当时那人是直接拿着照片来找我,打算讹诈。”
“讹诈?”赤司听见了一个好玩的词,拍了他的照片,却去找空锦织讹诈。
“你没听错,他当时说了什么我没注意听,只是看见了花山院,顺手拦下来,给了点钱打发了。”
“那么,照片底片拿了没有?”
“喂喂,征十郎我还没有那么笨,会忘记拿底片。”被怀疑了智商,空锦织扭着眉头,提高了声音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