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衣肩沾尘地飞速拐街带巷地跑走了,在确定身后再无人追来后,终于到了一处来往人员甚少的街道,左右瞧着,然后朝着对面那偌大的府邸——相国府走去。
门前的守卫人看到来人,弓头哈腰一幅熟悉得不行又恭敬此人的样子,言行很少非常谨慎,而他也是轻轻松松便是过去了。
入了府里,由人带至相国的书房前。那里种着许多的腊梅,寒冬腊月的空气里都飘着清淡还清凉又让人安心的味道。
“相国大人,晋先生来了”来人替晋先生传言,拿来晋先生的衣帽,于是退下去了。
“进”里面传来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只是有些苍涩。晋荪黔抬起眼眸,眼底是一片的冷意,着手轻轻地推开眼前这扇高大的木门,入眼的除了简单家具和立于窗前出神的相国外,地上还跪着一个似乎跪得痛苦又难以言发的人。
晋荪黔感觉气氛很不对劲,拱手拜过相国,立于相国身后,侧目看到此人与相国似乎有些相像,此人跪得懒懒散散,身子左动右扭地像条虫子在相国背对着他时,看着让人极为厌烦,偏偏还长得一双邪魅的桃花眼在脸上。
“孽子,过来。”相国好像隐忍许久,暴怒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跪在堂中的男子,语气严肃且愤怒,脸上青筋暴起,指着地上的乱衫男子,声呵气责地道“真是个混账东西,你现在晋先生道歉之前,老夫非要好好教训你一顿在先不可,如今你是越发拿家规不当回事了吧”
约莫十岁的男子转而老实规矩地跪着了,身体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看骂他之人。
“沈总管,棍子拿来——”相国伸手朝着身后的管家拿的棍子要来。
“老爷——是”总管汗涔涔地,没想到这相国竟然要打少爷———许家五代单传啊。
听此,地上的男子抬起眼害怕地用眼神辗转与晋荪黔之间,又看着父亲那双瞪得圆滚的眼里闪过狠厉之色,生生地把“爹”这字皱眉咽下去了,晋荪黔皱眉看着他,相国气头上呢。
相国拿着棍子极速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挥去,那力道看得晋荪黔和沈总管都有些不忍,打得啪啪啪响,男子疼的难以承受,但也不敢乱躲,只是稍稍避开。
打了几回,相国也是不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抬袖擦汗。
男子转而跪在晋荪黔的脚下,眼睛红红地说:“晋先生,小侄道错了,不该那样对待晋先生的妻儿,还令晋先生的妻子中毒受伤,事后还不请人去救治。”男子又顿了一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晋荪黔悔过道:“对于此事,小侄知道自己丧心病狂,无可救药。在此小侄也不愿求得晋先生的原谅,但请晋先生不要责怪我爹,晋先生你是我们的谋臣,此事都怪小侄一时起了贪念,起了玩心。让此事酿成大祸,小侄知错了”
晋荪黔沉着脸色,手紧握身前,平复怒气,说:“既然你已经诚心悔过,事已至此,晋某就c”
话未完,相国倒又先对他儿子动起手来,拳打脚踢毫不含糊,一阵气喘吁吁之后又是拎着儿子的耳朵,厉声骂道:“此等畜生,简直都让老夫丢尽了脸,你为何如此鲁莽的行事,想出如此计谋让晋夫人受伤,这些天你竟然敢东躲的不回来,如今却是回来认错了”
“爹疼呐!”男子难顾其他,整个人歇着就要被相国拎起来了,相国真是动了手脚,此时他脸上都是青红一片。
相国五十岁的身子骨,颤抖着给晋荪黔赔礼,俨然一副严父样子c“晋先生,都怪老夫管教无方,让先生与妻儿受罪至此。老夫也是许久都未曾打听街上的事情,既然如此定然也会全力去寻找先生的妻儿,请先生切莫见怪,希望先生以大事为重。”
晋荪黔躬身赔礼,半笑半威胁地说“哪里的话,相爷也是开了金口,晋某又再追究就是晋某的过错,是晋某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