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身体已经冻的麻木,还不见动静,疑惑的睁开眼睛:
“主父?”
常侍君才如梦初醒一样,低头看向慕晨轩小腹,守宫砂已经不见了。又伸手探入他的大腿根部,扳开细查,毒线果然也消失了。不见半点痕迹。
慕晨轩再睁眼时,眼中有泪,常侍君脸上却已挂上了笑意,象换了一副脸:
“非是疑你,不过为了万全。燕王今年回朝与圣上同贺新春,已然动身,嫡长子容景随行。为的是圣上早就答应过的和燕王的亲事,燕王长媳定会在四位皇女中选出。这一次瑄儿志在必得。年前的接风家宴上,你要设法让李琮心带你同往,老三不足虑,老大虽已娶了正夫,可她是长女,难保燕王会有意把容景许她做平夫,家宴之上。。。”
常侍君压低了声音,附在慕晨轩耳侧低语。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玉质小瓶塞在慕晨轩手中。
“我想这催情圣物,你定然用的上。”
常侍君走后,慕晨轩无力靠在梅树之上,粗糙的树皮磨擦着背上的伤,痛入心扉,他却浑然不觉。
冬天夜长,李琮心出宫门的时候,还没过卯时,按现在的时间也就是早晨六点多钟,等到了煜府的门前,天刚刚大亮。她觉得已经够早了,可是到了府门前,五奶奶和常三莲已经开了府门,站在门外等她了,见了她马上迎了过来。
寒暄了几句,常三莲带着她来到了柳言的房间。
一进门就见柳言披衣坐在炕桌边,炕桌上放着纸笔。见她进来,柳言要起身下炕,李琮心连忙拦住了他,问他身体是否觉得好些了。
还没等柳言答话,站在炕边的小厮玲珑抢过了话茬:
“主子吃了药,到天黑了方好了点,谁知为了给殿下画这些图,到了四更天才睡,熬的眼睛都抠喽了,好不容易劝的睡了一会儿,到五更天又起来了。”
玲珑心疼柳言,心里着急,再加上嘴快,噼里啪啦象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柳言打断了他:
“玲珑,多嘴。”
说完转向李琮心,温润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笑意说:
“昨天吃了药,躺了一会儿就好多了。多谢殿下记挂。”
李琮心听了玲珑的话,起了好奇心:
“哦,什么东西值得熬夜画,我看看。”
她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那摞纸,就见上面画着形态各异的人形,旁边还有非常详细的穴位经脉注解。虽然都是简图,可是寥寥几笔就把人的形态画的生动逼真,配着娟秀中透着刚劲的蝇头小楷,分明便是一幅幅精美的画卷。
“画的真好!”
李琮心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是自然,公子表字耀安,听五奶奶说当年公子没出阁的时候,他的字画千金难求,京城之中当时流传着一句话,“金榜高中难说雅,只因不识柳耀安”,说的是当年新科状元。。。”
“玲珑,平时我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多话。”
柳言看着玲珑的目光,严厉中也带着三分宠溺,玲珑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不懂得规矩,殿下不要见怪。”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讲那么多规矩反而生分了,这简图都画的这么好,当年的画该得多好啊!”
李琮心发现她今天的感叹词用的是特别多。
柳言被李琮心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似乎是又想起了往事,长长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落寞和怅然:
“那时年少轻狂,整日里舞文弄墨,有些画不知怎的流落到了坊间,因为这个还被我娘狠狠的责罚了一顿,后来嫁入煜府,便再也没有正经作过字画,手都生疏了,殿下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