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他只要不死,我女儿终有一日给他得手。小妇人原本为了面子要死忍,可是小妇人怎能看着自己女儿被他糟蹋?是以小妇人下了毒手,不为争产,只为了求得一个安宁!”
说完陈刘氏便开始磕头
“小妇人杀人本是事实,只求不连累了子女,求大人开恩。”
那黄陈氏听得后话,目瞪口呆,脸上惨白一片,半晌才说:“嫂子,我怎么都不知道,你瞒得我好苦。”
陈刘氏惨然说:“你兄长在世独疼你一个,难道舍得你受罪?通共一个死罪,我认了就完了,你侄儿子还等人看顾呢!偏偏你就这么死心眼。”
那黄陈氏喃喃自语:“嫂子,都是我不好。”
乘着众人不备,她一头撞向中堂的柱子,碰死在地上。
陈刘氏见自己小姑死了,越发吞声低泣,堂上的阿哥们也傻了,一时不知如何措处。
到底大阿哥经得世面多,稳重可靠,沉思了一会,慢慢开言
:“陈刘氏,你下毒毒杀前房继子是事实,不过其情可悯,先收押,改日再判。”说着就挥手令人收裹了黄陈氏的尸首交由陈氏族长领回,陈刘氏收押在监牢里。带着弟弟们就先回去了。
路上,阿哥们都沉默不语,这个案子竟然是这样的内情,黄陈氏的失贞悖伦,陈刘氏的逼不得已,统统压在他们的心头。
“八哥,那黄陈氏死了吗?”小九轻轻地问道
“恩,是啊,自尽。”
“那陈刘氏如何定罪啊?”
“她总归是杀了人的,自然要偿命的。”胤禩淡淡地回答
“可是她是为了救自己女儿啊!如果她不杀他的话,她女儿怎么办?”小十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对啊,八哥,法律不外乎人情,不如我们去求了皇阿玛,饶了她吧?”小九执拗地想要帮助那个妇人。
“小九,法律不外乎人情不是说用人情来治理国家,而是说即使执法上没人情可讲,但是法律条文中却包含了不少人情因素。比如判罪时有从轻和免责的规定上,考虑到案子其中的情有可缘的情形。才是法律上的人情!”开口说话的是大阿哥胤禔,他一路跟着也思考了很多,本来是一件简单的杀人案件,揭开表面,却看到了很多惨烈的伤痛。
晚上,大阿哥胤禔把案子的卷宗交给皇帝,康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多时辰,末了,抬起头,看着下面安静的儿子们,缓缓开口
:“你们觉得这个案子怎么判比较合适?”
皇太子胤礽日间守着皇帝没到衙门去亲审,这时候他第一个说话
“黄陈氏之污行引得此番大恶,应当枭首以告,陈刘氏不合私杀继子,应判她偿命,老仆为从犯,仗一百,流放。两子不知母恶,应无罪。”
三阿哥胤祉忙接过话头:“二哥说的极是有理,妥当极了。只是枭首是否太过?正民风以教化为主,这等酷行似不利于啊!”
大阿哥胤禔此刻内心纷乱,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些,由得他们争先。路上一直沉默至今的四阿哥胤禛突地开了口
“皇阿玛,论此事之原因,不过是黄陈氏失德在前,陈刘氏姑息养奸在后,继而事态恶化,终至不可收拾,可见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万事要防微杜渐,才能防患于未来,黄陈氏已畏罪自尽,而今之计,唯有将陈刘氏明正典刑,千刀万剐才能堵上悠悠之口,以正民风。”
旁边的小阿哥们都不在,只有胤禩跟着,心头大怒,那陈刘氏不过是护犊心切,怎么就这么狠心?
“皇阿玛,那妇人也不过是舐犊心切,才出的下策,你就开恩饶她一命吧,可怜她的幼子比儿子还小,若是母亲也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胤禩急急开口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