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建筑一味雄浑,他跟着大管家步入东门,刚过了宫门三楹,就看见二头高大的石狮子倚门无言,抬头望去,只见殿宇奇伟,宫门上悬着朱红的楹额,上面写着‘壶天小境’。进了宫门,正殿里左右都是云片石堆砌的假山。三所宫房都是南向,殿宇四周环河,东面有四角方亭一座‘涵碧亭’。南岸有倒座抱厦房三间,西北有水座三间北向。
青年仔细看来,这别院前后重湖,一望漾渺,园中楼台亭榭一应俱全,园墙为虎皮石砌筑,堆山则为土阜平冈,不用珍贵湖石。园内竟然有大量年代久远的古树c古藤,林间散布麋鹿c白鹤c孔雀c竹鸡,向左柳堤二十里,名花千万种,简直就是柳堤花海。
雅齐布指着水岸旁的房间安排给青年,打开那后窗,可以赏荷钓鱼。外面连着套殿,殿外是数十间游廊,都绘着精美的图案。西所一带皆是白墙,上嵌十锦假窗。前后河岸,密排垂杨殿院后墙之外,修竹万竿。西所北墙外,以山障之,有三卷殿一座,。隔河北岸,尚有平台房三间。该园北墙内一带土山,墙外即长河。
雅齐布将叶姓青年请到偏厦里看茶,告了个罪就下去了。叶姓青年心里的不安越发沉重起来,什么人能在京城有如此的享受,必定不是寻常富豪权贵,这类人岂是自己招惹的起的?
茶过数道,叶姓青年但觉下腹微坠,停了盏,正想寻个方便之处,那大管家引着个人进来了,定睛一看,竟然是相知。
“生白兄,多日不见。”
那新进来的人穿着件湖纱长袍,面上一派倨傲,见到是熟人,收了几分寒意,勉强抬起手回了个礼。
雅齐布传了茶果来
“两位先生均是圣手,这次我家主上不远万里请了二位入京,也不过是希图二位先生能如传言,生死人,肉白骨,还望先生们勿要推辞。”
那薛生白素来眼高于顶,他出身河东郡系薛氏世居之郡,为当地所仰望的显贵家族。先祖是黄帝的裔孙奚仲,长年居于薛,历夏c商c周三朝,共64代为诸侯,周朝末年薛国被楚国所灭,奚仲子孙便以国名为姓,散居各地,承基均传医业。薛生白也是苏州的名医,成名在先。叶姓青年就是清代名医叶天士,此时刚刚年近而立,可是已经声名鹊起,不让他人。
在苏州时二人便时有争竞,只是都自持身份,不肯面上带出来,只是薛生白把自己的居处改名“扫叶庄”;叶天士把自己的居处取名“踏雪斋”。都暗含了一口气,互别苗头,想不到却有人不识眼色,把他们一起请来。
两人枯坐相对也无话,一个便闭目养神,一个低头沉思,雅齐布也不搭理他们。一会儿,门外云板敲了起来,雅齐布忙率人出去迎接。
不久就有褐衣仆人来请二位良医入内室问诊。叶天士原就差着那薛生白一个辈分,自然让他先行。正厅里花梨木圆桌前,坐着位贵人。
两位医生轮流请了脉,又请看了舌相,薛生白心下纳罕,眼前的人脉象还算平和,气血都不弱,只是情志不舒c气机郁滞,若是将养着调理就能气血冲和,万病不生,只怕一有拂郁,诸病就生焉。只是这种小病自家的关门弟子都能调养,焉用自己跟那姓叶的会诊?
叶天士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抬头看看薛生白,就静静侯着。雅齐布恭立在一旁不敢言声,倒是那贵人自己开了口:“不拘什么结果,只管讲来。”
薛生白清了清嗓子:“这位先生,您的身子自幼生养的好,眼下不过是些小症候,大抵是受了什么夹磨,情志不舒导致五脏被七情所伤,肝失疏泄c脾失运化的虚症。平日里定然有口干口苦c头痛c急躁c胸闷胁胀这等症候?”
座前服侍的人大为惊叹:“您可真是神医,说得一些儿不差,那如何医治呢?”
薛生白点点头:“倒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