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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千辛万苦来找他,找到了,又不见他,多可惜呀!”

    臧小六听到这样的话,一阵辛酸,差一点流出眼泪。她多么想现在就见到他,可是她一想到刚才程姗姗复杂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再说程乃贵,看似面善实则奸滑,穆兴旭怎跟这样一家人扯上关系。牙一咬,心一横,对程姗姗说:“你告诉他,臧小六来过了,带着他的孩子,孩子认生,又回去了。”

    臧小六拽起小圣翕的胳膊,往车上挤。穆圣翕问:“娘,画上的那个人是谁?”“跟我们一样,是个山东人。”臧小六贴住穆圣翕的脸,说道。

    汽车不停地向前飞奔,所有的风都朝后吹,车窗里飘出深情的山东民间小调的歌声:

    姐儿房中啊,绣呀就荷得儿包咦。

    手拿着那钢针,轻轻瞄儿瞄。

    显显儿你手多儿高呢。

    上绣星辰啊,共啊日得儿月啦,

    下绣上就凉船水上儿飘。

    黄莺呢站树梢儿呢,哎哎哟!

    小小荷包啊,绣呀就完得儿啦依。

    扬州的那穗子儿,绿把丝儿挑。

    再用那红纸包呢,哎哎哟!

    送给那郎瞧瞧呢。

    臧小六把装着八万块钱的旧麻袋一骨脑儿扔在走道一边,被走来走去的乘客踩了一脚又一脚,身子一溜歪拽,扭头对臧小六投去愤怒的目光。乘务员勒令臧小六把破麻袋收起来,臧小六只是不情愿地用脚把它往座位底下踢了踢。可是,除了臧小六,没有一个人知道里边放着厚厚一沓花花绿绿的八万块钱啊。

    臧小六回到苏州毛毯厂,受到全厂职工的热烈欢迎,他们专门做了一个大红花,戴在臧小六的胸前。臧小六有些不好意思,走起路来都扭捏,这和山东大嫚的雷厉风行不太相符。仇厂长大摆长桌宴,为臧小六接风洗尘,当场把欠下臧小六的所有生姜钱退还给了臧小六。然而,当初对臧小六许下百分之十的奖励金却只字未提。臧小六急了,拿着保证书来到仇厂长的办公室。仇厂长一脸无奈,“我不是不信守承诺,只是这事关重大,我作不了主啊。”“重大在哪里?”臧小六不解。“这么大一笔款子,是要上级主管部门审批的。”臧小六生气地说:“你既然作不了主,为啥还答应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执意要去,更没想到你真的能把这笔钱要回来。”臧小六不想再跟仇厂长啰嗦。“一句话,你给还是不给?”“容我向上级请示请示。”

    当天晚上,臧小六和李飞一起摸到仇厂长家,李飞将一把磨得锋快的牛耳尖刀插在他家沙发上。仇厂长哆哆嗦嗦,“有话好好说,何须动怒。”

    “一句话,到底给还是不给?”仇厂长自知理亏,此时怎还坚持。“给,一定给。”

    第二天,臧小六到厂里顺利支到八千块钱的奖励金。一个月后,仇厂长被撤一切行政职务。自然,这件事情是若干年后,臧小六再次碰到仇厂长,重提当年的往事才知道的。

    许文娟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李飞再把王良材叫过来,一同为臧小六庆功。四个人当中惟独王良材是安徽人,问:“怎么喝?”李飞说:“你跟我几年了还不知我喝酒的习性,自然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许文娟摆摆手:“我可不行,我一人给你们端一个,你们喝。”李飞说:“不成,不成。今天是庆功酒,要喝,要喝。”臧小六说:“喝,我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子灌下一大口。而后,一杯六起,一口连一口地喝起来,直喝得脚下升云,舌胎发硬,把白净的脸儿喝成一张大红布。席间,臧小六也不谦让,高高大大c丰丰腴腴c粉粉白白的美人色相在酒的衬托下愈加妖冶无比,百媚催生。

    酒喝到七八分,每个人的伪装都卸下来。李飞喳喳呼呼,臧小六拍着胸脯,连不能喝酒的许文娟也显得快乐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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