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兵,所以,在楚汐这轮的冲杀之下,即便是吴胜早有准备,也被楚汐冲破了截杀阵形,还损失了十数名的亲兵。
楚汐毫不恋战,冲破阵形便即刻前驰,吴胜见状,以为她是急着逃离,便立刻下令众兵继续追击,正待再次组成包围阵形进行剿杀,却不想,楚汐竟然又率着兵士提枪又冲杀了回来。
这一次回头冲杀,却是出了吴胜的意料,被楚汐杀了个措手不及,又损失了将近十余人。
吴胜没想到楚汐竟然会杀个回马枪,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楚汐已经带着余下的亲卫急驰离去,再也没有回头冲杀,大怒之下,吴胜边下令余兵追击,边张弓搭箭,他的力气奇大,挽弓三石如满月,一连九次,箭箭离弦如风,分成上中下,直袭楚汐全身要害。
此时,山野的晨风渐急,凛冽如刀一般,刮过血色弥漫的战场,拂过郁郁苍苍的丛林,一直吹佛
到南楚的王城。
在王城的公主府内,君惜竹面色苍白的躺在锦榻上,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细细的冷汗,她双目瞪圆,瞳孔放大,却似乎没有看到丝毫的事物,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包围,挣不脱,逃不掉。
抱剑守候在房门外的君随竹听到动听静,犹豫了片刻才推门而入,看着在床榻上似乎被恶梦所困无法解脱,而显得格外柔弱无害的女子,眼底闪过了几许寒光,缓缓的拔出了鞘中长剑。
或许是被这声短暂而低沉的拔剑声所打扰,那个被困于恶梦中的女子,竟开始平复下来,然后在被剑刃加身的前一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那个持剑而立的孩子,虚弱却平静道:“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杀不死我。”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杀得死你?”握剑的孩子问得很认真,乍听起来,似乎还很天真。
君惜竹披上外衫,走下床头,用冰凉的水洗了洗手和脸,思索了一会儿,同样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神态说道:“至少,你还需要再练十年。”
面对一个拔剑相向的人,她竟然如此从容不迫,甚至不曾多加盘问
君随竹仿佛并没有查觉到什么,只是继续问道:“师父,你觉得,你真的有你想像中这么厉害吗?”
“也许没有,但你知道吗?”君惜竹坐到桌旁,边展开纸宣,边道:“我刚才做了一场梦,在那场梦里,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或许,比你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人还要多。”
君随竹还剑入鞘,低头认真的研墨,边问:“所以,方才你做恶梦了?是因为觉恐惧害怕吗?害怕自己将来,会被人杀死?”
“不是,”
君惜竹提起一支朱笔,挽袖挥洒,画出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微风轻轻拂过,片片桃花随风飘飞,下起了一场幕天席地的桃花雨。
然后,便见她突然顿笔,轻轻说道:“是因为,在那场梦里,我忘记了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
“我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在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我登上了一座高大的城墙,心如死灰,纵身跃下
“而在从城墙上落下的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那个我一直都在寻找的人,却纵马扬枪,兵临城下”
“我似乎还看见她打马上前,像疯了一般,竟想想徒手接住从高墙上跳下来求死的我”
“我还听到她说,她已经找了我好久好久从南楚到西蜀,从北祁到东宁找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找了很多很多个春秋冬夏”
那一场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连此时的君惜竹都分不清是楚还是幻,仿佛那双坚定的臂膀,那温柔的眼神,那温暖的怀抱都还在身边,耳际似乎还有还回荡着那些悲伤而难过的话语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君随竹看着面前这年轻的女子,沉默的放下砚台,看着君惜竹在纸上的桃花林间,描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