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小筑里青烟袅袅,令狐娇端端方方地坐着,脑子里却在飞速寻思着怎么找机会。``し
饕餮鼎风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其上紫泥铜壶微沸,壶嘴冉烟。精通茶道的袅娜婢子轻翻皓腕,滤过几道,酿味留香,端到众人手里,自是上好的眉尖。
可惜令狐娇半点品茗的心思也无,再好的茶水入口也是无味。
“娇娇,怎么愁眉不展的?”令狐兰芝瞧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目色复杂:“可是为了那门婚事?”
令狐娇苦笑:“二姐,换了是你,也定会发愁。”
令狐兰芝怔了怔,蓦然想起父亲那番提点,令狐娇做不成皇后,那么最有机会的便是她了。令狐家嫡系可没多少女儿。令狐娇自是众星捧月,但好东西人人都想追逐,没什么是理所应当归属某人的。
当司马元显英俊的面庞闪过脑海,她慢慢垂下眼睑:“陛下亲旨,你也看开些。婚期近了,你也收收性子吧。那齐穆侯未必不是良配。”
令狐兰芝自己说得勉强,令狐娇又哪里听不出安慰,心里更加急切了。
茶会过了几巡,一番吟咏品赞,大家都有了倦意。
令狐娇先站了起来,推说疲累要先回去。海棠见状,哪有不明白的,赶忙扶着她。
虞雁卿早觉得无聊至极,见令狐娇起身,忙道:“我同你一起回去!”
令狐娇顿时脸色一僵,扯出一丝笑来,心里却在默默流泪。可却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留下她,就这么磨磨蹭蹭地走到筑口。
桓梓玉正好坐在口边与他人聊笑着,见到令狐娇有些恹恹地被扶着走了过来,不禁勾起了唇,不经意地伸出了一只精致的绣鞋。
真是天赐良机啊!
令狐娇心里一阵激动,却是装作没瞧见,狠狠地踩了上去。
顿时两声尖叫响彻了整个苍山小筑,吓得夫人们手里的茶杯都摔碎在了地上:“这是怎么了?”
桓梓玉花容失色,大声哭号:“快快看看,我的脚还在不在?”
事发突然,谁能料到令狐娇就这么摔了出去,虞雁卿也是吓得不轻,忙蹲下想扶她起来,但海棠半掩着令狐娇,好半晌都没能让她近身。
令狐夫人忙不顾形象地跑了过来,惊叫道:“娇娇!不要吓娘!”
海棠“终于”把令狐娇扶了起来,令狐娇摇头晃脑地转了过来,令狐夫人看见了顿时晕了过去。
虞雁卿也差点没被吓晕过去,颤得几乎发不出声:“娇娇你的脸”
令狐娇云鬓散乱,摔得发蒙,不由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桓梓玉疼过了劲,又被令狐夫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好瞧见令狐娇那张触目惊心的脸,顿时又吓得尖叫了一声。
这时,小筑里的众人都纷纷瞧清了这张鲜血横流惨不忍睹的脸,不由惊呆了。
令狐娇的花容月貌居然毁了?还毁得这么彻底
令狐娇颤声道:“快拿镜子来我看”
海棠忙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的铜镜。
这下,令狐娇也华丽地“晕”了过去。
苍山小筑顿时乱成一团。
令狐太傅的女儿毁容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到一日功夫整个京都都震动了。太傅府的门槛只怕是要让御医踏破了。
而令狐太傅还嫌不够,又在皇城根下张榜寻求名医,赏黄金千两,一时引起轩然大波,万人围观。
京郊神武营。
“她毁容了?”听了手下来报,坐在案前翻阅简册的深衣男子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千真万确。听闻是今早在苍山茶会时出的事,陛下派遣了御医,恐是难治,令狐太傅已经张榜求医了。”报告的小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