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大夫正在开药方,见到陆明风到来山羊胡大夫连忙起身行礼,陆明风右手微抬,示意大夫不用管他。 し待到大夫放下毛笔,陆明风方才沉声道:“郡主她怎么样了?”
“回驸马爷,郡主她并无大碍,老夫开些凝神静气的药方,郡主服下后,休息一日便无事了。”山羊胡大夫将风干的纸张递给丫鬟巧音。
陆明风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告退,陆明风穿过屏风来到床前,看到已经醒来的平躺在床铺,脸侧朝着床铺里侧的宁安郡主正闭着眼睛,细微的眼皮跳动让人看出她已经醒了。
明白对方不想看到自己,此刻宁安郡主的身子又很虚弱,陆明风转身准备离开。只是刚一抬步就被身后人呵斥住了脚步:“你站住。”
陆明风转过身:“郡主。”
“这个时候了,你还是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宁安郡主眼圈泛红,“看到我没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陆明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看我一眼,是不是?你说啊——你说啊!”
情绪激动处,宁安郡主不禁失态痛哭,陆明风僵直身体伫立在原地,不能上前劝慰以免宁安以为他对她有意,更不敢转身就走伤了宁安郡主的自尊心,这次寻死未果,假如再刺激到她,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郡主,请息怒。”
陆明风的避而不答和沉默让宁安郡主越发绝望伤心,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彻底没有自己,她原本伤心欲绝的眼神变的绝情起来:“你出去。”
陆明风惊诧,宁安冷冷重复:“出去!”
这次出口,陆明风听到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离开了。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宁安郡主美丽脸庞将将停下的泪水再次缓缓流淌下来,盯着头顶绯色的帐子,想到横在自己和陆明风中间的虞锦,她的眼神变的狠毒起来。
虞府里,自从虞锦诊出有孕的消息以后,萧赞可以说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无论每天多忙到多晚,都要抽出时间来陪伴虞锦。他答应虞锦虞忠德的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给虞忠德一个公道。
而虞锦,在得知孩子的降临以后的,似乎对很多事都变得宽容了。虽然父亲的事在她的心里仍然还有结子,可换个角度想一想,她心中十分明白,是自己在无助下对萧赞无理取闹。
京兆狱那种地方,如果真的有心要害父亲,就算萧赞布置了人手亦有可能防不胜防,可自己却一昧的把过错都推到萧赞的身上,甚至恨他不早一点救父亲,把自己的孝道同样扣在萧赞身上,细细想来未免对萧赞太过不公。
慢慢想通后的虞锦逐渐对萧赞的态度有所改变,萧赞又惊又喜,在虞锦跟前仿佛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一样讲话结结巴巴,有次被虞锦取笑方才真正的做回了自己,与虞锦的相处恢复自然。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萧赞一直为虞府的事情奔波忙碌,虽然查清楚虞忠德被陷害一事困难重重,想到虞锦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而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虞锦痛失父亲的伤悲也仿佛被时间冲淡了不少,有时候萧赞能看到她的笑颜,还是那般的清丽恬淡,仿佛一株阳光下盛开的蔷薇花。
前三个月是胎儿的关键时期,为了虞锦的安全萧赞让人把她的住处把守的密不透风。好几次柳瓷儿端着亲手熬制的补品,都被萧赞派来把守的人挡了回去,一连几次,柳瓷儿便不往里面送了。
快要步入冬天的深秋冷意渐浓,因着有孕,虞锦所住的屋里面早早就加了火炉填了碳,这种碳是萧赞让人花了大力气从漠北方向寻来的,就是有身子的妇人闻了气味也不伤腹中的胎儿。
天冷了天色也黑的早,用过晚膳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