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
浥轻尘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惊声道:“怎么可能。”
秦仙绕有深意地接着说道:“很有趣,很巧合,对不对。世人都以为阎罗只是传说中的阴曹鬼王,江湖也都以为幻剑山庄之主自号阎罗只不过是为了附和鬼王传说罢了。但却没人想到,冥界之主竟然也叫阎罗。如果这一切不是单纯的凑巧,而是一场以天下众生为赌注的游戏,那你的师尊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就有了不一样的解读。”
浥轻尘眼神深邃,盯着秦仙问道:“什么样的解读?”
秦仙道:“也许你并不清楚,昆仑山祭天神柱之下所封印的神物,正是当年冥界大战之中,帮助大宗师助道门完成绝地反击的道门传承至宝一六铢衣。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硬抗阎王鞭三下的天物。”
一旁的弦思闻言,骤然睁大了双眼,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秦仙,道:“六铢衣!天物宝鉴排名第一的神物!你竟然知道六铢衣的封印之地!”
秦仙头一扬,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道:“斯天地,无我不知之事,无我不识之物,无我不察之变,无我不胜之机。”
秦仙此话一出,酒桌上正在大吃大喝的茯苓却是一哼,咽下了咬在嘴里的牛肉,道:“小鬼和仙女姐姐别听爷爷他吹牛,他能知道这些还不是靠我这双眼睛和他背上的那个洛阳铲吗。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什么佛道儒的封印禁地,什么藏在云深不知处的秘境仙踪,就算是那些名门正派的先人祖坟,我爷爷他都能凭他那杆铲子来去自如。别说道门那件破破烂烂的六铢衣了,就是那只存在传闻之中,一直未曾现世的儒门儒藏三辰旗,去年都被我爷爷从儒门的书山学海之中拿出来把玩了半天。要不是那儒门的老头还算有点眼力,盛情款待了我跟爷爷几天”
“苓儿,休得胡说。”秦仙一瞪眼,道:“你爷爷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只是周游天下,巡视各宝的封印情况,以防有失而已。”
“好了,我没有功夫听你说这些废话。”浥轻尘打断秦仙的话道:“继续你刚才的话题,你口中关于我师尊的不一样的解读。”
“咳。”秦仙清了清嗓子,道:“就像我之前所提到的,如果杀死仙宗祭司的真凶一开始的目标并非仙宗祭司,而是祭天神柱下的六铢衣,那这个真凶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道门的权力争斗,还是为了帮助冥界卷土重来呢?而在这个过程中,你的师尊与他的幻剑山庄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秦仙看着浥轻尘道:“如果你的师尊真的与冥界有所勾结,又为何会取阎罗这样一个特别的代号。他明知道这个特殊的名字必会引起江湖有心人的警觉与无端猜忌,从而招致祸端。但他仍是这样做了,为什么?是对江湖,是对有心之人,还是对道门高层的提醒与警示呢?如果阎罗没有与冥界勾结,那幻剑山庄为何甘心背负杀人凶手的罪名,甚至挺身承担道门仙宗的怒火而落得这般落魄下场?为什么?阎罗不惜以身犯险,甚至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所做的这些事情却个个前后相悖,相互矛盾,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仙眼神深邃,望着浥轻尘眼睛,道:“或者说,究竟是为了谁?”
浥轻尘却道:“不论师尊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师尊绝对不会与冥界勾结。”
“听闻杀手组织只认钱,不认人。”秦仙道:“如果幻剑山庄也是这样一个只在乎利益的组织,甚至是上次冥界大战之中冥界所预留人界的暗桩,你还能如此笃定吗?”
“盗亦有道,杀亦能止杀。”浥轻尘道:“我幻剑山庄并非重利不义之所,幻剑山庄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该死的人。”秦仙夹起了面前盘中的牛肉,道:“就像我们面前的这盘牛肉,这头牛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