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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琳的父母也得到了消息,顿时赶了过来,沈父情绪失控的撕扯着曲森的衣领,几乎吼道:“你这个人渣现还来做什么,猫哭耗子,还是看看自己造的孽?”

    曲森皱了皱眉,可他却始终没有躲避,任沈琳父亲拉扯着自己。

    他陷入到了沉默中,似乎在回忆自己这些年做过的种种,痛苦再次写在了他的脸上,却呢喃着说道:“她醒了吗?”

    我似乎看到了曲森那颗已经死透了的心,他整个人就这么失魂落魄着,然后丧失了所有表达的能力,傻愣的站着。

    “当初就不该相信你,赚几个臭钱就显摆,我瞎了眼让小琳跟着你。”

    我连忙上前劝道:“叔叔你松开他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没有再提的必要了,我们现在只期盼着沈琳能够安然醒来。”

    曲森抬起头看着我,好似下了很大决心道:“如果沈琳能够醒来,告诉她,我们之间两清了。”

    警察拉开了沈父,将曲森带离了重症监护室,临走时,曲森嘴角一斜,苦苦一笑。

    我目送着他离开,却没有丝毫的痛快,直到他已经不在我的视线里,我也没有离去,我站在原地想了很多,包括一些人,还有一些事情

    他的情绪,已经更直观的告诉了我,曾经经受了什么样的摧残,而现在的他或许真的已经将过去看透,所以才能如此平静的面对法律的严惩。

    曲森走出大厅后,我忽然看到了躲在角落哭泣的中年女人,虽然许久未见,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曲森的妈妈。可能是为了不刺激到曲森情绪,她刚刚并没有出现在曲森的视线里,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偷偷哭泣。

    曲森一直是她的骄傲!

    即便这几年曲森赚钱了,可曲森妈妈似乎并没有改变生活方式,穿着朴素一如从前,望着她痛苦离去的背影,即便作为旁观者,我亦心如刀绞,曲森是贫困家庭,从小便自立自强,家乡是在甘肃一贫困县的村里,弟兄姐妹一共四个,他排老大。

    我见过他家的房子,怎么说呢,跟危房差不多,梁顶是蜘蛛网,不多的家具上结满了灰尘,几个孩子住在一间房,凹凸不平的墙壁挂满了奖状。

    我们学的是旅游管理,他成绩是真好,大学几年都是标兵,每次拿了奖学金和助困金,做家教拿的钱都往家里打,三百五百的打,那一年,线上支付还没现在这么普及,而他那破旧的,由他母亲缝的布钱包里,连个红票子都没,倒是在钱包里面有不少2寸的照片。

    有他父母的结婚照,有他小时候,有他弟弟和妹妹,还有一头老牛。

    记得他跟我说过,小时候放学回家,看到妈妈在牛圈里,用擀面杖打牛。因为牛挣脱了缰绳,跑到粮仓里,糟蹋了很多粮食和瓜果。妈妈边哭边骂:“你咋浪费粮食啊,你咋这么不听话啊!”

    他呆呆得看着,牛眼睛里也留着泪。就觉得好伤心,牛是庄稼户的命根子啊,你打它,它也不懂。但那时候突然就觉得它懂的,它躲也不躲,留着眼泪,默默得站在那里挨打。

    后来他爸说,牛是饿极了才挣脱的,最近它干活多,又总是吃不饱。

    我记忆中,总是清晰得记得他讲这番话的那个瞬间,就觉得牛好辛苦,他爸妈好辛苦,生活好辛苦。

    大学那会儿,我们玩的很好,他喜欢音乐,有一台破旧的吉他,总是会背着它跟着我们,我跟他偶尔会一起喝酒,喝酒的时候他带着吉他,说要弹唱。

    他的歌不是很好听,那会儿我们会去酒吧接一些活,唱唱歌,挣得不少,那时候青春无敌,就拿来组了乐队,乐队叫“灰白色”,他经常用行动“投资”我的乐队,自己出钱雇人在校园里卖演出门票,钱五五分,可往往最后亏的是他,逃票的太多了,我们拿不到钱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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