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黎诗临别前的安慰,我点了点头,回道:“谢谢你,这条围巾我会带一整个冬天的,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回国后代我向所有人问好,圣诞节前后我已经寄了一些礼物回国内了,到时候麻烦你帮我送一下,还有一份给你的慢递信件,也应该在元旦前后寄到念歌的咖啡店了,你记得签收一下。”
望着冷风中的黎诗,她那白皙的面容,在阳光的映衬下,仿佛镀了一层白光,清透美好我被周围刺眼的白雪弄得有些恍惚,又仔细看了看她,然后张开手臂,问道:“学些潮流,假装一下我女朋友,来个临别前的拥抱吧!”
“我为什么要假装?”说完,她下巴微微上翘的望着我,主动上来抱了一下。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黎诗便径自打开了车门,随后坐进了车里,然后吩咐司机开车,就这么干脆利落的将离别弄得那么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站在偌大的机场,我连悲伤都还没来得及。
我站在原地,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心中揣摩着黎诗临走时留下的这句话,实际上我并不需要去过度的解读,因为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我却不敢往最好的那方面去想。
即便这样劝慰自己,我还是在车子转弯的那一刻,最无助的看到了掩面的黎诗
有时候,我并不惧怕黑暗,可怕的是一个人将我带到光明之下,然后再将我关进深渊,如果不曾拥有,也就无所谓失去,可一旦得到,便再也不会停止挂念
我摇头苦笑,不禁问自己:缘分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便会漂洋过海来英国?
也许,这种感受只是一种自我的审问,有些事情根本无法用某个答案却解答,在这千变万化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不同的存在,我们也都曾为爱情努力过,只是这戏一样的人生,注定我们从一出戏的开始,到一出戏的落幕,谁都不是主角,又都是主教。因为台上的人演绎的是台下人的寂寞悲喜;而台下人看到的是台上人的云散萍聚。
飞机穿过云霄,我终于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自己从一个地方飞往另外一个地方,当两个时空开始交错时,我又一次感觉到了莫名的悲伤,为了填满这悲伤,便将最近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在疲乏中睡了过去,却在梦中被一张巨大的网给困住了,于是整个生活忽然停止了生长,在一个越来越紧的网中苦苦挣扎
次日傍晚时分,我回到了西安,却没有直接回青旅,将行李放在念歌的咖啡店,并提前联系了林柯,让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到念歌的咖啡店聚一聚。
寒冬的傍晚,空气中依然充满了干燥的味道,咖啡店已经歇业多时了,只有一个店员还在维护着。
我擦了擦桌子,点上一支烟,想了许久,莫名其妙的唱起了折磨林柯许久的《九月》,电话却在刚拨动吉他弦的那一刻响起,于是又一次被禁锢,不得不克制了唱歌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我低头,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景琪的声音:“看了你朋友圈的动态,你小子回来了?”
“怎么了?”
“沈浩说是明天晚上想请你吃饭,希望你能来,我觉得他在尝试着和你化解以前的那些不愉快!”
我沉默了一会儿,应了声,便结束了与景琪的对话,弹唱的兴致好似被卸掉了一半,仰躺在椅子上,等待着林柯的到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路边再次有了路灯的倒影,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提着一只烤好的红薯,沿着路向我这边走来,我定神一看是江莱悦,而店员也适时地提醒道:“这个江姑娘最近每天都会过来坐坐,一坐就是半个小时,每次不是沉默就是发呆。”
我没有想到,她依然保留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