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向来是个深沉甚至无趣的人,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听他讲起自己的故友,这倒没什么,但是如果他故友的性子和黎诗很相似,而且在谈起这位故友时他又是一脸惆怅,那可能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难道林柯喜欢的是霸道类型的女人?
“说成故友,难不成是你暗恋的对象?”
林柯没有回答,起身回到屋内拿出几啤酒,递给我一后,自己用牙咬开了一。
我也咬开了一,与他碰了碰之后,喝了一口道:“要是人家还没结婚,你就别把自己路堵死了,暗恋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去表白能怎么地啊!”
林柯瞟了我一眼,道:“你暗恋景琪这么久了,敢去表白吗?”
他这欠揍的话刚说出口,我真恨不得喷他一脸啤酒,可他说的也是事实,的确,对于现在的我和景琪而言,已然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朋友关系,甚至不能有丝毫的越界,因为我们已经走成了两条平行线,如果出现倾斜,那一定是她的世界出现了撕心裂肺的崩塌,但这种事情是我不愿见到的。
林柯长长的吐出了口中的烟,然后又喝了口啤酒,继而仰望着有些厚重的天空,好似回忆起了那些往日的时光,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复杂,却又是这样的简单,那些得不到的日子成了美好回忆,那些忘不掉的苦难成了永恒丰碑。
“想起从前的日子了?”
“是啊,夜深人静孤独的时候就会想!”林柯也没有遮掩,直爽的回道。
“那岂不就是天天想了?”
“想又能怎么样,瞎想。”
我又举起啤酒子和他碰了碰,好奇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中央音乐学院读研那会儿,无证经营办了个班,半年就招收到她一个学生,同为西安人,为我们创造了条件,她是学装饰设计的,唱歌却比专业的还好,是我很欣赏的那种才女。”
“那怎么会弄成今天的局面?”
林柯黯然的笑了笑:“相处下来以后,我们才渐渐发现:她偏于前卫,我忠于传统;她开放,我内敛;两个人很多观念不合,导致我们根本无法共处,但毕业后她选择迁就了我,放弃了北京的前途,随我一起回了西安,我用几年演出的积蓄,在这里买下民居,开了这家酒吧。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她亲手设计的,但四年前走的时候,却告诉我,这设计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我沉默,尽管林柯说的轻描淡写,我却看到了一份在无奈中撕心裂肺的生活
原本以为话题会就此在沉默中结束,却不料林柯回忆似的感叹道:“路谣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可每当她坐在舞台上那一刻,我就感觉她像是会发光,她唱过的歌,仿佛都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有时候耳边忽然真真切切的响起她的声音,还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她的歌总是略带忧伤,可如今我常常会想,早早体会生活的苦涩,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回答不上来他这个问题,也许他根本没打算问我,因为一个问题在心中盘转久了,就成了一个心结。
沉默中,我和林柯以一样的姿态看着在路灯下投出的影子,许久后,他终于暂时搁置了刚刚那个让我们揪心的话题,向我问道:“你好像和新来的女店长闹翻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重新找,大活人还能饿死不成。”
林柯没有再追问,也随我的目光向远处眺望着,许久才感同身受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无疑,我们都是挣扎在这座城市的麻雀,有些痛苦即便不说,也都是相通的。
风带着夜晚的清凉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我和林柯干坐着,这时候口袋中的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是景琪打来的,看来这人还真是不能念叨啊!
接通电话后,景琪颇为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