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蜀道,山高路远。
清晨,一群饥民拖着疲惫枯槁的身体艰难地爬行在崔巍雄奇的山道上,以他们的体力,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山的中的暴雨梨花针更快而容不得她有片刻放松。
时间一秒一秒的消逝着,两人对视了好久好久,却没有一个人先出手。
扶着轮车的丫鬟或许是太过紧张和恐惧,搭在车后的一只手在不停的颤抖,抖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慌,突然,在某一刻,她的手指停顿了下来。
高个剑士也在这一刻出手,一剑洞穿了唐老夫人以及那辆车的椅背,没有丝毫的拖沓迟疑。原来,丫鬟抖动的手指,是在计算着时间,唐老夫人治疗肢体冻结的药量经过她的精密控制,刚好到了这一刻失效。原本就无法走动的唐老夫人,在这一秒开始,连手指也无法弯曲活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敌人一剑刺来,却无法发动毁灭性的反击甚至无法躲闪。
高个剑士拔出长剑,快步向后院的花田和阁楼走去,见丫鬟还呆立在当地,开口骂道:“呆着干什么?还有几个人?”
丫鬟眼中居然垂下两滴清泪:“她们对我很好,我,我对不住老夫人。”
只要是人,就会存有人性,何况这个丫鬟在唐门得到了许多的温情和照拂。唐老夫人和唐门的诸多俊杰并非庸人,这丫鬟到最后一刻才显露出来卧底的本身,无怪乎她们毫无防备,看似死在剑下,实则死于信任。
高个剑士的眼神凌厉而凶狠不容她再多想:“你是一个杀手!活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无情!”
“快走!”花田的一端是马厩,一男一女正在奋力的拉扯着身着锦衣长裙的少女,他们正是唐老爷的大女儿夫妇和小女儿。
姐姐和姐夫虽然比自己大上十多岁,但总是与自己心意相通,如同龄人一般亲近。唐阿宝平日里乖巧听话,断不会像今日一样执拗。但她又怎能糊里糊涂地丢下母亲和唐门上下就此奔逃?
唐昕柔和夫君郑效接到母亲的命令后,并非没有反对,但是唐老夫人的一段话,却打断了他们所有的迟疑:“若真是鬼谷林枫,以你们夫妇的武功,自保尚且不能保证,难道要留下来添乱让我分心?我和你爹爹膝下无子,只有唐藏这个义子和你们这两个女儿,你们此刻若是不走,唐门有可能就此绝后!如何对得起你父亲的在天之灵?郑效,我和老爷待你视如己出,你爱文不爱武,我们却没有半丝偏见,今日,作为我泱泱唐门的入赘女婿,我两个女儿的性命就交给你了!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能否担得起这份责任?”
郑效虽是个书生,却不减男儿的血性,见老夫人如此说,再无迟疑,跪拜之后,就拉起唐昕柔到花田去寻唐阿宝。奈何唐阿宝不愿离去,说什么都要回去救母亲。
唐昕柔和郑效武艺不如唐阿宝,只得拼了命的拉扯她上马,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时辰。这时,唐家堡已经起火,火焰熊熊,映红了整个云龙山唐门有三宝,这三宝之中,有一样就叫做忘忧草!原来竟开在这后山之中,然此花虽好,却比不上芍药牡丹,与倾国倾城的名花相比,更像是山野村姑般低微,为何却被唐门如此吹捧?”
唐阿宝直立靠在阁楼的一间夹板之中,这里平时存放的是耕种的几样花锄用具,勉强能够让一个瘦小纤细的人容身,姐姐和姐夫将她塞进其中,就投身向来敌迎去,此刻夫妇二人早已成为断玉剑下的亡魂。
唐阿宝尚在昏迷之中,自然无法回答高个剑士的问话。殊不知忘忧草的称号,是太老夫人给自己起的笑称,是她夸自己嗷嗷待哺的乖孙女,能够让人开怀忘忧的可爱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