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彼此心意相通,不说这一路有多难,可却实在没几个人打心里支持。
三兄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她拧眉不解:“当初遇袭时,三兄与我一样,分明怀疑是陛下所为,可往深处想,陛下因何会如此,说到底,还是为宇文氏兄弟,乃至就是因为宇文舒。但即便是那样,三兄也没劝我尽力而已。今天——”
谢拂拖着尾音打量他,想要从他表情变化中看出些端倪来:“三兄这是劝我,别多管闲事了?”
宇文舒的事,委实不能算闲事,谢汲也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可小幺终究太过稚嫩,真出了事,她甚至都难以自保。
遇袭那件事,有宇文舒舍命护她,他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动容,哪怕那是陛下的有意试探,也并不必刻意的疏离谁。
然则今次河东的事
谢汲嘴角又往下拉了拉:“谋逆,是大事。晋王如果真的被逼着走了这一步,那一定是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小幺,小打小闹,都无所谓,你说的遇袭之事,因陛下心里还顾及裴王,我也不觉得会对你有多大的威胁。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要不是我择裴王为主,又是令贞开的口,明日裴王府,我是一定不会叫你去的。”
“三兄,我”
“别急着反驳,”谢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你不怕,当初既然有心弄明白这些事,你当然是不怕这个的。可是小幺,成王败寇,从来都是郎君们之间的争与斗,与你,又有何干呢?”
并不是谢汲临遇上万分凶险的事情时萌生退意,要是只他一个,刀山火海,他也能够无所畏惧的陪宇文舒闯上一闯,可是谢拂,不行。
宇文郅如果想反,且不论能不能成,他都已经是极危险的人。
他们这些人,包圆儿了估计都不够宇文郅下黑手的。
可在谢汲眼里,谢拂的身上,毕竟还背着一句“生女为后”。
宇文郅将来若成事,为这句话,哪怕是明面儿上做做功夫而已,也少不得迎她为正妃,待到将来入主太极殿时,谢拂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一切都顺理成章。
所以他不愿谢拂在此事中涉足过深,唯恐来日难以自拔,想退都退不了。
但是这丫头好似并不怎么领情。
谢汲无奈,长叹一声:“晋王这些年虽然骄矜自负的过了头,可他不是没手腕的人。有勇有谋四个字他虽差了些,可不至于差的太多。他敢在河东谋划这种事,你足可见他的野心和决心,那个位子,他势在必得。小幺,若是换了别的事,无论你想怎么为裴王出力,我都绝不会拦你,可这件事,不行。”
谢拂张口却无言。
无论他说什么,是为她好,她永远都知道。
可是要让她只做到尽力,而不是拼命
对宇文舒吗?
要她这样对待宇文舒吗?
为了谁为了保护自己?
那当日宇文舒又是舍命在保护谁
谢拂神色一凛,突然间就有了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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