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子惠终究没敢叫他二人再纠缠这话题,说多了伤感情,谢汲的脾气他很清楚,面上看着和和气气的,好像特别容易相处,其实骨子里并不是。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氏四子中,真正脾气好的,也就只有谢瀛了,而脾气最坏的,当属谢汲。
外人或许不懂,觉得他不过是个庶子,能有今日的荣耀加身,已经是陛下万分高看,还有太尉同大妇的十分抬举了。
可他心里门儿清呐。
就是因为谢大妇对他的抬爱,从小就是这样的,才叫他养成了刁钻的脾性,如今也不过是随着年岁渐长,懂得收敛了而已。
要想叫谢汲这样的人心生自卑,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是以他连声打岔,岔开了话题,平着声问谢汲:“那你自己有想法了吗?殿下不能插手,可我总归还能帮上你一些,要遇上难处,大可同我说。”
“不用,”谢汲知道他有心打岔,自然不会拆他的台,只是多瞥了荀况两眼,带着些怒意,临了了收回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琉璃盏上,“这事儿我有分寸,王崇好酒贪杯,在京中的酒肉朋友多得很,酒席上说话没忌讳,谁都能怂恿他两句,一来二去,次数多了,他那样的人,贪心不足,总归是会动歪心思的。”
“可他万一要是不”
然则荀况还没把话说完,谢汲已经冷冷的截了他的话头:“不是说知己知彼吗?王崇是什么样的人,小郎君下工夫去打听过吗?人都是有弱点的,我说了,他贪心不足,又太好面子,不然也不会丧妻已有一年,至今仍未提起续娶的事了。”
荀况叫他噎了一回,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脾气可比谢汲好要的多,加上庾子惠不停地冲他使眼色,他仔细的想一想,先前的那番话,说的也委实有些不妥,再三的忍了,才没同谢汲计较。
庾子惠观他神色有异,不好多说什么,只怕劝的多了,谢汲的脾气更要上来,于是装模作样的边解释边问:“你的意思,王崇一直不提续娶之事,一则是为面子,想成全他一个爱重发妻的名声,二则其实是贪心,因他发妻出自清河崔氏,他想续娶,门第上不愿将就,可往高了看,又瞧不出个十分合适的,如此一来二去,才耽搁了下来,是吗?”
谢汲闷声嗯了一回:“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可要这么说来,庾子惠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他凝眉不解:“难道从前他就没想到过,谢家还有一位养在家庙中的嫡女吗?”
“你也糊涂了吗?”谢汲古怪的盯他,似乎对他会有此言论十分意外,哂了下,“我姑母同他差着辈分呢。”
庾子惠倒真像是才想起这一茬,轻拍一把脑门:“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也说这里头差着辈分,他从前不敢想,难道叫人怂恿两三回,就敢想了吗?”荀况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照谢汲这样的说法,王崇并不是没想过谢家的那一位,可没动过心思,就是忌讳着辈分二字,要这样说,王崇也不是个傻子,既不是个傻子,难不成如今反倒就敢动心思了?
“你们这样不信我?”他好像不是很愿意多谈此事,只是噙着笑反问了一句,再不与他二人提半个字,反倒顺着庾子惠先前的话往下说,“这一桩事上没什么好向你开口的,不过另有些事,倒真的少不了要你帮上一帮。”
庾子惠只愣了须臾,就坦然的笑了。
谢汲同他一向是没什么客气的,他也不觉得不妥,反正从小这样,也惯了。
就好比当年他在陈郡经营起那间客栈时,其实并没想过将来凭这个拿捏谢汲,那会儿是真的手头银子不够,宇文舒虽然不差这点子银钱,可拉开的阵仗太大,好些地方要他来贴补,再加上他又不像两个兄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