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将将散了席,谢大妇特意请了伶人入府来,敲锣打鼓的开了戏,谢拂却越发坐不住。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姒坐在她左手边儿,看她一双眼不住的往谢汲方向瞥去,低下头去想了会儿,抬手扣在她手背上:“荀嬿来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谢拂猛然一惊。
这事儿其实不能说,阿耶和二兄都不能先知道了,且不说她尚不知河东究竟出了什么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能越过宇文舒先告诉阿耶。
可是二嫂突然问
她抿唇想了半天,压低了声:“是说了些事儿,但我不能告诉二嫂”她犹豫了会儿,“阿嫂,有没有法子能叫我拉了三兄退席呀?”
魏姒眉心跳了跳,她果然是有话想要同三郎说的,那看来是府外的事了。
这丫头也是叫人无奈的很,说了她几次,她像是一概听不进去似的。
朝廷里的事,郎君们的事,她全都要跟着掺和进去。
到如今,就是想管她,估计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这里想的有些出神,谢拂已经摇着她手臂又小声嘀咕了两句。
魏姒拍拍她手背,把她手拿开去:“你先去,婆母要是问起来,我替你应付着。”
“那三兄”
她刚开了口,魏姒就截了她话头:“你去廊下等着,过会子我告诉三郎,叫他去寻你,你们俩可长话短说,别叫阿公与婆母起了疑心。”
谢拂连声道了谢,又抱着魏姒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提了裙摆,轻手轻脚的从席间退了下去。
此处是谢府后院里的小戏台子,魏姒喜欢听戏,又不能总往外走动到茶楼这样的地方去听,所以当初买了府邸后,谢潜就特意规划处这么一片地方。
从九曲回廊穿过,入了月亮门,两侧是各色花圃,每日都有人精心打理,沿着青石砖铺就的甬道延伸的方向一路走,就是三层高的小阁楼,登阁楼再望对面,方是搭就的二层高小戏台,雕梁画柱,重纱卷叠,透着一股子的华贵,又带着三分俏皮。
谢拂出了门,从甬道往外一路小跑,果真在回廊上站住脚,往长椅上坐下去,百般无聊的凭栏赏着月色。
没多会儿的工夫谢汲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月初的月牙,有什么好赏的?你鬼鬼祟祟的,还拉着二嫂帮你遮掩,把我从席间叫出来,想做什么?”
谢拂几乎在他话音刚起的同时就站起了身。
谢汲趁着月色看她,其实月光太薄,瞧得不真切,可是她面色过分凝重,倒令他吃惊不已:“怎么这副神情?我可没招”声音戛然而止,他倒吸口气,“荀家女郎?”
她好像就是从见过了荀嬿后,才有些漫不经心,兴致缺缺的。
早前当着爷娘,其实在尽力的遮掩,但他能从细微处看得出来,估计是今夜高兴,爷娘没太留意她的小动作。
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可眼下
谢拂抿紧了唇角:“她不光是来送礼的,还转告了我几句话,是荀况叫告诉我的,且是特意吩咐了她,一定要登门说与我听。”
谢汲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她说什么了?”
于是谢拂把荀嬿那一番看似古怪不着边际的话,一一与谢汲复述了。
“河东肯定出事了。”她说完带着坚定又开口,一双凤眸凝着谢汲没挪开半分,“我料想还不是小事儿,河东的事情,说白了是替宇文舒查的,怎么如今查清楚了,反而不敢告诉他?庾二兄和荀况两个,明知你在闭门思过,却还是要把这话说给你听,其实不就是想先商量个主意出来吗?”
这话说的有道理,谢汲也是拧眉不解。
且若说要见面商量事儿,庾家不能去吗?荀府不能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