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谢拂突然觉得很累,也很失望。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根本就已经不是她喜欢不喜欢宇文舒的问题了,可是二兄进了门,张口却还是拿这事儿来说嘴,换言之,他打从心眼里不愿意认清目前的处境,更不愿意相信,从头到尾都是陛下在给谢氏设套。
这其实很危险。
在她看来,谢家只要行差踏错,陛下就绝不会手下留情,而这个错,究竟会错在哪里,也仍旧是陛下说了算的。
看似风光得意的陈郡谢氏,却实则像俎上鱼肉,任陛下宰割。
为什么非要同她纠结宇文舒的事呢?
她即便是不喜欢宇文舒,对眼下的处境又有什么益处吗?
难道她不喜欢宇文舒,陛下就会放过谢家了吗?
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一个局,怎么会因为这个就轻易的动摇收手呢?
“二兄,你是不是不想承认我说的那些话啊?”谢拂整个人泄了气,肩头都垂了下去一般,“我同三殿下的事,早就不是最紧要的了,我与三兄说了,这次的刺杀事件之后,叫我仿佛一瞬间明白过来,那场梦,于我而言,就是上天示警,那是在告诉我,大王他从来就不是陛下心中所想要的储君,不然不会叫谢氏落到那般地步。我这么说,二兄总该明白吧?”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二兄不妨再来想想,陛下为什么要放任阿耶在陈郡十年,又为什么提调三位兄长入京为官。依我说,这分明是忌惮谢氏风头无两。当年阿耶在京中时,放眼天下,有谁人可比谢太尉?又有哪个士族是真正能与陈郡谢氏比肩而立的?我们从前总说,陛下变着法子的压制着琅琊王氏,可事实上呢?真的想开了,琅琊郡公眼下虽没了什么实权,可难道阿耶就有吗?远在陈郡的谢太尉,实则还不如坐镇京中的王太傅。”
魏姒一直安静的听着,却隐约觉得,她字字句句,全是道理。
王家那位郡公和阿公同是位列三公的,可阿公看似还有实权在手却远离建康,那位太傅坐镇京中,京中大小官员也好,士族子弟也罢,总要顾忌着他的面子,不能在京城里就同王家人闹出什么不好看来。
可阿公却不同啊他们这些人明里暗里给谢潜兄弟使绊,可阿公既已退至陈郡,难道要为着给儿子们出头,回建康来惩治谁吗?估计连陛下都看不过眼的吧?
谢潜许久没言声,好半天后才冷然问谢拂:“那依你的意思,陛下是觉得谢氏百年来都无人可比,所以看不下去了,所以要打压谢氏,是吗?”
谢拂的委屈一时被无限放大了,他分明还是不信的,那样的语气,就像是在控诉她胡闹一样。
她小嘴一撇:“二兄既然不信,我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只是二兄想想吧,若陛下真信了谢氏忠贞,何故要叫阿耶离开建康城?又是何故今次要派人来刺杀我?”她带了些哽咽,喉咙发紧,“陛下根本就不是想杀我,他不过是在试探罢了,或者说,他其实就是想叫三殿下回护我,他在逼着谢氏做出选择,也是在逼着谢家,走上一条不归路。”
什么是不归路?若谢氏在风头无两的情况之下,再挣出来一个从龙之功,将来新君御极,哪里还压得住谢家人?
陛下,分明是给谢氏布下了一招死局。
进,不是,退,不能。
其实这天下啊,除了陈郡谢氏外,余下诸士族间,皆可互相牵制着。
琅琊王氏还有颍川庾氏步步紧逼着,而倘或陛下真看中了宇文舒,今次荀况这样辅佐宇文舒,将来有了从龙之功,官员重组之时,自少不了颍川荀氏一席之地,更不要说远了还是太原王氏,吴郡顾氏,甚至是东海徐氏
可只要没有了陈郡谢氏,大晋的天下,就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