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最为要命的,并不在此。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谢笠一板一眼的说,肃容之上,是一片无波无澜,“他已经跟着三王,动身去吴县了。二王就在吴县,你们可别忘了。原本我以为,他们在山阴,无非收集些二王的罪证,等来日回京,呈送御前,一切罪名由陛下圣心裁决,也就算了。”
如此一来,连沉稳老成的谢瀛都大感惊愕:“他们去了吴县?去吴县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跟二王在吴县闹个不可开交,就地将二王法办了吗?谁给他们的权利,他们怎么敢?”
“我怕的是,二郎身上有陛下的密旨。”
谢笠一句话,叫兄弟两个后背一阵发寒,头皮也是一个劲儿的发麻。
谢潜处事一向有分寸的很,如果他没有一道钦差密旨,十有八九是不会跟着宇文舒妄动的。
一去吴县,再无回头路可走。
原本能够在会稽郡中探查得知的证据,也不可能再回过头去细查了。
可他要真有密旨在身,难道真的在吴县,法办宇文聪?
那可是圣人嫡子,再如何作奸犯科,罪无可恕,也该由陛下亲手处置,轮不到他,甚至轮不到宇文舒。
谢瀛抿紧唇角:“阿耶没有回信吗?”
谢笠似乎很是无奈,长叹一声:“我本想回信告诫他,最好少插手,但是送信的都是三王的人,信回过去,只怕三王也要过目了。”
这可就难办了。
谢汲眉头紧锁着,脸色也难看起来:“宇文家兄弟再斗的你死我活,是他们的事,陛下也心知肚明。可是二兄若插足其中,陛下折了一个儿子,要是想撒气,总不可能拿另一个儿子撒这口气”他呼吸一滞,“阿耶,我此时该去的,难道不是吴县吗?”
“你去吴县?现在是什么情形,你巴巴地跑到吴县去,等着陛下拿你进京问话吗?”谢笠咬牙切齿,暗恨他一时着急,乱了分寸,张口啐他,“到时候你是百口莫辩,正好叫人把你分了通安客栈红的事儿再抖落出来,你,还有三王,甚至是二郎和荀况,一个也跑不了,等着人家来一锅端吧。”
谢瀛见他动了气,忙连声劝:“阿耶别急,三郎也是担心二郎。”
他话音落下,转念再一想,先前不是松口,说要送三郎入京吗?那就是说,阿耶是有办法的?
他眼中精光一闪,侧目望向谢笠:“阿耶是不是有办法?三郎入京,能够解此困境和危机吗?”
谢汲听了这句话,反倒平静下来,心思百转千回的,许久后傻笑两嗓子:“阿耶别忙着骂我,您既然有了办法,就直说嘛。儿愚笨,一辈子也到不了您的这个高度了,但请阿耶提点指教呢。”
谢笠看他卖乖讨巧的,心想着这么大的人了,早成了家,本以为这两年越发稳重了,可今儿挨了骂,又露了底,骨子里还是个孩子似的性子。
于是他又白了谢汲两眼,别开脸不再看他,以免更生气。
谢汲也不觉得尴尬,反手挠了挠头。
谢笠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重又开了口:“我交代了二郎,两浙事,两浙办——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说完,也不等两个儿子回话,便径直又道,“他们真的要去吴县,那就索性在吴县拿死了二王,届时有了二王自己招供的罪状,呈送御前,谁也说不出什么,只要他们不伤了二王性命,不擅自发落了,就都不妨事。”
“那然后呢?”谢瀛隐隐的察觉到一些,可是再去细品,却又分辨不出来了。
谢汲反倒静默下去,做了沉思状。
元长庚在京中,阿耶怕他会为二王筹谋布局,将来好脱罪。
可是眼下,既然叫二兄和三王他们,在吴县直接拿到二王的铁证,那元长庚再怎么规划,也全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