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想,眼前的六男二女定是八个凶虫的人形化身,吴忧将阿痴放到地上,强自镇定地平视着对方,没有说话。
一位身穿血色道袍的儒雅男子向前迈了一步,语气低沉道:“这位公子好不厚道,来贫道谷中又偷又拿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强行掳走阿蝶?当真以为我等奈何不了你么?”
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沁人心脾,他的肌肤虽然白净,但是红色的瞳仁与黑色的嘴唇却让人看得不寒而栗,一头黑发垂落到地面,在血色道袍的衬托下显得魔气凛然,手执的一杆紫尾拂尘横在胸腹前,那拂尘手柄竟然是一截白色脊骨,不像人骨,似乎是某种兽类。
吴忧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人,可自己也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好端端走个一线天,他都不知道因为什么惹恼了这帮凶虫,难道就是因为阿痴么?
“就算你是前辈高人也得讲道理吧?我走一线天是借道,收彩虹稻是机缘,这里本来便是无主之地,何来偷拿之说?阿痴也不一定是你谷中的凶兽,我是在谷外救下她的,你们都化成了石像,她要是你们的同伴怎么会没事?”
吴忧之所以敢和男子理论,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没有出谷的意思,或者说,对方可能被某种大阵限制,压根出不来。
“一线天?无主之地?呵呵,好个闯进别人家里‘捡’机缘还强词夺理的后生,这里遍地都是我们神虫谷的凶虫,有主没主还用贫道多说么?”男子讥笑道。
“神虫谷?”
吴忧心思一动,平静回道:“敢问前辈如何从石像中苏醒?可还记得被封印之前发生的事?一线天得名已有一千余年,生活在这里的人从来就没听过什么神虫谷。”
在强者面前胡编乱造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定力,别看吴忧说得轻松,其实一颗心早就悬到嗓子眼了。
听了吴忧的话,其余七位凶虫面面相觑,一位襟前绣着蛛网图案的黑袍大汉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对身旁背着两把大刀的绿衣男子疑问道:“六哥,咱们昨日是不是还跟那帮秃驴打了一场?最后还是九妹使了个什么神通将他们打跑了,这才过了一日功夫,周围的势力怎么就把咱们神虫谷给忘了?”
“是啊,九妹呢?怎么没看到她?不对。你没觉得神虫谷和之前不太一样么?似乎变窄了许多。”
绿衣男子说得自己都迷糊了,转头望向峡谷,回想着一觉醒来后发生的事。
一位花袍美妇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忐忑地对红袍男子问道:“大哥,不会连咱们也中了九妹的时空轮转神通吧?适才醒来的时候,我们只察觉到阿蝶被这臭小子掳走,彩虹稻和混沌稻被窃,所以一路追到了谷口,可来路上的一切确实有些陌生啊。”
“二姐说得有道理,九妹曾说过,她的时空轮转神通会将敌我无差别地放逐到幽闭时空近千年。我到现在还有些晕眩感,实力用不出一分,怪不得这个臭小子能用五岳仙印挡住我们的攻击,还说神虫谷已更名千年之久。”另一位金袍妇人赞同道。
听了金袍妇人的话,吴忧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一百万个大拇指,编瞎话还能编的这么准,这运气真是杠杠的。
“不然,时空轮转的关键在一个‘转’字,师妹没有能力将我们放逐到千年之后,她只能改变幽闭时空的时间流速,达到一日千年的效果。何况这还是一式两败俱伤的神通,那帮和尚的金身不弱于我等体魄,他们即便中招也不会被削弱多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师妹不会去做,除非”
红袍男子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一边感受着世道的变换,待他说到了关键,神色忽然一凝,沉声对吴忧问道:“这位公子,贫道想知道现在是神农历多少年?当今大皇主是何人?乾坤本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乾坤武道为何会生出裂痕?”
没等吴忧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