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在院中坐了一夜,身子有些疲乏,她边活动身体边对雅儿说,“我既用了你的身子,便超度你一段当做回报吧,你站起来。”
“多谢恩人。”
顾小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可怜人,慢慢念起了师傅教给她的往生经,片刻后,金光裹着雅儿的魂魄飘向了远方。
“小姐,您怎么在这?”
漱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小雅回头问她:“醒了?”
漱月疑惑地点了点头:“漱月醒了。漱月为何睡在地上?小姐房中可是遭了贼?”
顾小雅朝她笑笑,没有回答。
“我回去睡会,你记得把屋子打扫干净,下午我要出门。”
“小姐要去哪?”
“去拜访我的姨娘和兄弟姐妹。”
晚饭时,顾小雅出现在了大堂。
“四小姐到。”
红木长案边围坐着她的父亲c后妈,还有几个姐妹,他们一个个锦罗玉衣,打扮精致,觥筹交错一片和睦之景,相比起来顾小雅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倒像是个下人,站在一旁没人搭理。
“四妹今日怎么来了?”离顾小雅最近的一个女人放下了手中的金筷子,以手掩面笑着问她:“真是许久不见了。”
顾小雅看了看这女人,她一身绛紫色长袍,细眉丹凤眼,嘴边有一颗朱砂红痣,来时漱月告诉过顾小雅,这是她的二姐顾静芳。
顾静芳手中端的是绘着青花,纯银包边的瓷碗,手中使的是雕刻精致的汤匙,连筷子都是金的,想想自己使的那两根破木头,顾小雅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火气。
“二姐。”顾小雅淡淡看了顾静芳一眼,接着依次唤了唤桌边的人,“父亲c大夫人c大姐c二夫人。”
一桌人这时谁也不说话了,满堂寂静,只有顾静芳在盛汤发出的杯盘碰撞声,顾振扬放下筷子,面带愠色对顾小雅说:“你不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出来作甚?”
大夫人接过顾静芳递来的汤碗放到顾振扬面前,安慰他道:“老爷,你今日刚刚凯旋,应当好生修养才是,切莫动气。”说完,又瞪着顾小雅说,“你这不孝子,明知这幅丑样子会吓到老爷,怎么还过来这里!”
顾小雅哪肯受这个气,随口顶撞说:“我听说父亲凯旋,来给父亲请安不行吗?”
顾溪蕊冷嘲热讽说:“妹妹一向安分的,怎么病了一场后变得粗鲁了许多,难不成是烧糊涂了?”
顾小雅在心里朝顾溪蕊翻了个白眼,然后低眉顺眼地向她感谢道:“烦劳大姐费心了。”
“你身子不适?”顾振扬这时上下打量了顾小雅一番,发现她面色蜡黄,眼底乌青,身形瘦弱,却实一副病中的模样,便动了恻隐之心,“来人,给四小姐添个凳子。”
顾小雅乖顺地坐了下来。事实是她昨晚吃的果子不太干净,一觉睡醒连去了七八躺茅厕才勉强直起腰,今晚她爹也在,顾小雅便强打起精神过来请安,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病了就去请大夫瞧瞧。”大夫人有些不满顾振扬的关心,慢条地理地指责顾小雅说,“既然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为何还到处乱跑。”
“静芳懂些医术,不如让她替你诊诊脉,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必白费银子请大夫了。”二夫人看着顾小雅说。
“娘亲说的是。”顾静芳点点头。
这一句话顾小雅就看出来了,二姐和她娘亲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又想省钱又想女儿在人前表现一番,看来这将军府的水还真是深!
“我看她没事,不必”
“你染的是何病?”顾振扬打断了顾溪蕊的话。
顾小雅顿了顿,她特地暗中观察了一圈桌边众人的表情,发现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