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锦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曜,徐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淡淡地口气道:“没有朝廷旨意,鲜卑跟我朝关系融洽,怎可无故发兵,至万民于水火之中,家务事当以国事为重。”
徐霈道:“二哥,你给我五百人,我去救二嫂。”
徐曜走回书案后坐下,面容冷静,“你带五百人深入大漠腹地,鲜卑族骁勇善战,我怕你人救不回来,再搭上自己性命。”
徐霈着急,据理力争,“二哥,二嫂不能不救。”
徐曜平静地道:“等等再说吧!”
欧阳锦那厢轻笑一声,“可惜,可惜,下官真想跟夫人再合奏一曲,不知今生可还能达成此愿吗?”
两片冰寒的飞刀,像要直插入欧阳锦的心脏,“欧阳大人,你办完差是不是该回京城了。”
燕侯下了逐客令,欧阳锦倒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 “燕侯这是不想留客,下官仰慕夫人,为夫人惋惜,夫人胆识过人,才貌世间无二,可惜……”
徐曜的美目射出两道寒光,锋利如薄刀,薄唇溢出冷笑,“可惜什么?可惜她嫁了我徐曜?”
嫁给你就不可惜了。
此刻的徐候把他剥皮抽筋的心思都有了,欧阳锦再坐下去,自讨没趣,站起来,抱拳,“徐侯心情不好,下官告辞。”
欧阳锦大摇大摆地走了,徐曜也不送客,也不设宴为他接风,欧阳锦心明镜似的燕侯是不欢迎他,燕侯夫人长亭一曲送别,燕侯吃醋了。
欧阳锦一走,徐曜对章言说;“派人看着他。”
章言走出去。
徐曜挥退左右,把那道密旨给徐霈看。
徐霈看完密旨道;“皇上旨意,二哥要领着燕军攻打辽东,分头行动,我带五百骑深入大漠救嫂子。”
徐霈道;“有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我们马上要跟辽东开战,鲜卑还不能动,以免鲜卑跟张俊联合,战事就不好打了,人多深入鲜卑地界,目标太大,大战在即,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留在家里,我带五十亲卫去救你嫂子,如果一个月后我没赶回来,你装扮成我,领燕军出征辽东,路上尽量拖延,朝廷军正面对辽东张家军,等两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北安州的兵马一举攻下辽东。”
张俊跟段氏鲜卑合计有三十万兵马,朝廷这次调集举国兵马,大军三十万,张俊以逸待劳,占尽先机,而朝廷乃正义之师,双方旗鼓相当,一场恶战。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一仗打下来,朝廷必然损兵折将,消耗元气,为徐曜下一步夺得天下,扫平了道路,朝廷元气大伤,无力抵抗燕军。
徐霈感觉肩上的担子太重,徐曜笃定地道:“放心吧!我在燕军打辽东之前赶回来。”
草原的天亮得早,魏昭走出毡帐,来到帐后的小河边,毡帐外面袅袅炊烟,牧民早起开始做早饭。
萱草帮胡妻提水,做好早饭,胡商回来,去妹妹家里叫尚权三人,几个人刚吃过早饭,白燕带着金葵等人来了。
尚权等三人看见金葵,叫声,“金爷。”
金葵对魏昭道:“夫人,金葵的命哪里有夫人的命金贵,还要夫人冒险来救。”
“金叔,这么多年大家早已成了一家人,不分贵贱,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都金贵。”
魏昭这趟来时心里没底,不知道金葵是否活着,活着是否能救出人,全无把握,现在不但救出人,还意外遇见白燕,一切顺利,
金葵心头热辣辣的,在他们这帮兄弟眼里,魏昭是主子,主人厚待他们,平等地对待他们,他们感念主子恩典,给主子卖命,甚至为主子丢掉性命理所应当。
他们这帮汉子跟着姑娘,姑娘从未亏待过他们,大家共患难,同富贵,早已都是过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