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曜走到魏昭跟前,淡淡的语气,“徐曜。”
对面少女素装净颜,低眉顺目,声儿细细柔柔,“魏昭莽撞,得罪徐姐姐之处,望侯爷宽谅,改日魏昭给徐姐姐赔罪。”
好一个弱不禁风深闺女子,徐曜哂笑一声,“无妨,是愚妹自不量力,请姑娘包涵。”
“魏昭告退。”
朱氏那厢已经上了轿子,正等她,魏昭快步走过去,上轿,魏家一行离开梁府。
梁荣走到马车旁,送燕侯徐曜,梁雯方才简单跟他说了几句,梁荣歉意地看了马车里一眼,“玉娇妹妹喝多了,魏四姑娘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是舍妹照顾不周。”
梁荣有良心地帮魏昭说了句话。
“做人不知道藏,活该打脸。”
徐曜翻身上马,梁荣恭送燕侯到梁府大门口,看不见影,方回转。
朱氏的轿子在前,随后是魏蓁和魏昭的轿子,后面是萱草跟魏蓁的丫鬟同乘一顶小轿,最后朱氏的是两个丫鬟挤在一乘小轿里。
轿子经过闹市,轿下人声鼎沸,不知道有什么热闹,魏昭无心看,懊恼把燕侯又得罪了。
桂嬷嬷跟书香坐在明间南炕上做针线活,心里总不安,几次抬头看窗外,看见魏昭的影子穿过小院,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出来,“姑娘没事吧?奴婢惦记一整日。”
对朱氏这个继母,桂嬷嬷不放心。
魏昭命书香关门,把在梁府里梁荣轻薄她的事说了,
桂嬷嬷担忧,“姑娘以后要多加小心,惹上这个人,奴婢怕姑娘吃暗亏。”
“梁荣那厮再嚣张,也不能公然跟魏家撕破脸,我没有地位,外人眼里也是
三房嫡女,梁荣不敢明目张胆胡来。”
话虽如此说,魏昭不是没有顾虑。
次日,东跨院里突然热闹了,魏府针线上的使唤人,来给魏萱送嫁衣,日夜赶工,魏萱及妍前,嫁衣做好了。
魏萱的丫鬟跑到明间,“四姑娘,我家姑娘请四姑娘过去,帮姑娘看嫁衣合不合身。”
魏昭不喜凑这个热闹,魏萱有意显摆,随丫鬟走到西厢房,魏萱正在试嫁衣,“四妹,你看怎么样?好看吗?”
桃红金线绣凤缎喜服,妾不能穿正红,不能八抬大轿堂堂正正抬进夫家,一顶青衣轿从侧门或角门抬进去,不拜天地c父母,向大妇磕头c敬茶。
看魏萱满心欢喜,魏昭不想扫了她的兴,说:“好看。”
其实魏萱穿桃红,增娇艳之色。
魏萱得意地对她说:“母亲已经答应我,比照大姐出嫁时陪嫁为我准备,一样的魏家姑娘,凭什么我低人一等,我姨娘是妾,我可是正经主子小姐,别以为我是软柿子。”
庶女在嫡母手下,忍受多年,魏萱终于扬眉吐气,朱氏忌惮燕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魏萱十一月及妍,喜期定在及妍后,纳妾跟娶妻一样,有聘礼纳妾书,只是比娶妻规格低。
上房里,魏廉跟朱氏隔着炕桌对坐,朱氏疾言厉色,“萱姐拉出去被人相看,有谁跟我打招呼了,还当我是嫡母吗?你跟老太太早打好主意,事成了,现在萱丫头朝我要嫁妆,你说你拿回多少俸禄?缺银子还不是我张罗,你跟我说说昭姐回府,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一个庶女给侯爷做妾,陪嫁狮子大开口,嫡女出嫁,如果嫁个王爷,还不把家底掏空。
魏廉皱眉,“昭姐身子弱,我能有什么打算,想当初昭姐那么小,送走了,能活着也是她命大。”
“你这是埋怨我,是我把她赶走了?”朱氏冷笑,“你的亲生女儿,你自己只怕都不想看到她,不然当年老太太提出把人送走,你当爹的怎地不出一声,不拦住。”
“